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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著對陳超說道。

陳超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得先去照相館,”陳超說道,“今晚就看咱們的了。”

“頭兒,前幾天你一直在琢磨這些事兒吧,”於光明為之前自己對陳超的態度表示著歉意,“看來你玩失蹤那幾天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也不是,其實主要是昨晚才想明白的。我昨天一宿沒睡,跟個孤魂野鬼似的在衡山路上逛了一宿。”

也許於光明永遠看不透他的這位領導。但他深知,即便再古怪,陳超也是個有良心的、認真盡責的好警察。所以說,當陳超的搭檔還是很有意義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於光明離開了洗浴中心。

二十九

事實上,陳超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具體該怎麼辦。

走出照相館,他朝衡山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他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現在已經別無選擇。最明智的就是等明天的西九區案庭審之後再抓捕賈銘。如果在開庭之前就實施抓捕,人們肯定會將這視做一場陰謀。而今晚他必須拖住賈銘。具體怎麼拖,陳超沒辦法跟於光明他們解釋。他自己也是到時隨機應變的。

總之,這次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了。

如果局裡人知道,他們會作何反應呢?廖國昌肯定會將陳超排除在外。這不僅是出於廖的明哲保身,更因為長久以來他對陳超的不信任。他們兩個人已經有過多次針鋒相對的正面衝突。自從曉紅犧牲之後,廖國昌甚至再也沒給陳超打過一個電話。

陳超暫時也不想讓李書記知道。就算那位局裡的黨組織一把手要發飆,也等到這一切過去之後吧。至於那位幕後的鐘主任也是如此。

很顯然,賈銘不會因為聽他陳超講個故事就輕易認輸。作為一名精明的久經沙場的律師,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不認罪,就沒人能證明他有罪。

轉眼間,陳超來到了金陵西路。他看到一位老婦人正在路邊燒著紙錢。老婦人身穿黑色棉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伴著她的呢喃低語,火盆裡燃燒的紙錢化作灰燼越飄越高,彷彿逝者的魂靈在空中飛舞。陳超忽然意識到,冬至到了。

按照農曆計算,冬至在一年之中是黑夜最長的一天。這一天在陰陽交替輪迴的過程中非常重要。冬至這一天,陰氣達到極盛,從這一天之後,陽氣逐漸恢復。於是這一天也被看做活人與逝者之間交流的最佳時刻。

在陳超的童年記憶裡,冬至意味著豐盛的食物。然而那些美食卻只能放在供桌上,與香燭一起,讓逝者享用。陳超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當年她總是在閣樓上獨自燒著紙錢。

在這樣一個日子裡與賈銘見面也許不是偶然。因為對於某些事情來說,這次約見也將是一次轉折,就像冬至之於陰陽的意義一般。

就這樣繼續走了沒多久,陳超來到了老洋房飯店。

一位女侍者畢恭畢敬地引他走進飯店,老陸和白雲都已經在大廳等候了。老陸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扎一條玫瑰色領帶,手上碩大的鑽石戒指閃閃發光。白雲穿著那件在城隍廟買的紅色旗袍。

“飯店經理同意全方面提供幫助,”老陸興奮地說道,“他同意我負責你那個包間,到時候等著我給你上菜吧,絕對生猛,哈哈。”

“謝謝你,老陸。”說罷,陳超轉向白雲,遞給她一個信封,“也非常感謝你,白雲。你先去換件別的外套,像這家飯店服務員那樣的。今晚你就在包間裡假扮服務員。當然,你不用一直守在包間裡。老陸準備什麼菜你端上來就行。到時候我只要一發訊號你就換上旗袍,扮成照片上那個女人的樣子回到包間裡來。”

“紅旗袍喲,”白雲從信封裡拿出一張照片,邊看邊說道,“光著腳,胸口的扣子不繫,還要撕破開衩?”

“沒錯,就是那樣。儘管撕吧,回頭我再買一件新的送你。”陳超笑著說道。

“我的老天!”老陸看了一眼那照片,估計是嚇了一跳。

交代完這些,陳超離開飯店去了衡山賓館。兩家店靠得很近,步行只需要兩三分鐘。

在賓館門口等了不到五分鐘,陳超便看到一輛白色轎車開了過來,那是賈銘的豐田轎車。在它後面,另一輛車不遠不近地跟著,那應該是正在執行跟蹤任務的於光明的。

陳超快步走上前去,很友好地向剛剛下車的賈銘伸出了手。賈銘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在霓虹燈的映照下,他的臉色蒼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