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讓眾人都一陣啞口無言,樓沁歡更是臉色立刻就變得刷白,被人退婚,這樣的事情,可真是夠難看了,且不管是不是她的錯,人家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也只會是她。
樓洛書見沁歡臉色難看,連忙朝樓河圖使眼色,讓他別再問,就怕這件事再刺激到她,這陣子他也實在是脫不開身,不然那莫家就這麼沒有個交代的將他們家的婚事給退了,怎麼也不能這麼輕易就算了的,便是如今他忙得抽不出空來,他也已經去信了洛陽,信上的措辭也相當的嚴厲,那莫家若是不給個交代,他也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不必如此顧忌我,不就是被人退婚了麼,那莫家擔心被我們家牽連,急巴巴的趕著送來書信,還交還了庚帖,此等背信棄義的小人,我樓沁歡也不屑嫁過去。”樓沁歡白著一張臉,硬撐著將話說完,然後便一直咬著嘴唇不再吭聲。
嫿貞心有不忍,連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將她半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安慰著。
樓河圖一雙虎目瞪得溜圓,當中滿是不敢置信,失聲道:“退婚?!”連庚帖都已經交換了,只等著莫家派人來迎娶了,居然被退婚了,這簡直就是不可置信的一件事情。還有,什麼被連累的,他不在家中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嫿貞與樓洛書對視一眼,道:“三郎,我先帶沁歡去休息,你跟他好好說說這陣子的事情吧。”嫿貞實在是有些不忍心再看樓沁歡那副樣子了,再將這事當著她的面說,簡直是將她的傷口撕開來,然後再撒把鹽。她從前縱使有些張揚,可是,今年到底也才不過十七而已,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哪能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折騰。
“恩,去吧,你們姑嫂倆好好聊聊。”樓洛書點頭,然後又無聲的說了一句:“好好勸勸她。”
嫿貞點頭,她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便拉著沁歡往後頭走。
等到夜裡,夫妻兩人躺在床上之後,嫿貞才道:“我看,這事對沁歡的影響還是很大,你不知道,我後來將她拉了出去,在院子裡坐了好一陣,嘴皮子都說破了,她也一聲都不吭,只是一個勁的咬著嘴唇,那副樣子,看得我都跟著難受得要命,好好的一個開朗的丫頭,如今變成了悶聲的葫蘆,真是作孽。”
“我下午將最近家中發生的事情跟河圖說了,他當下就氣得跳了起來,直說要馬上到洛陽去一趟,非要上哪莫家問個好歹,若不是我攔著,只怕他這時候就已經衝出去,在去洛陽的路上了。”
樓洛書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這事還是那貢品惹出來的麻煩,說來也怨他,若是當初更加謹慎一些,不那麼託大,也不會講事情弄得這麼糟糕,不但差點跟蘇刺史撕破了臉皮,將整個家都搭進去,還累得沁歡遭人退親,她如今鬱鬱寡歡的樣子,真是看得叫他這個做兄長的歉疚之極。
“其實這事我倒是覺得,沁歡先前說得也沒錯,那莫家的人竟能在我們家如此艱難的時候,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明擺著就是怕被我們連累,這樣的人家,我也不敢想象,將來沁歡若是嫁了過去,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嫿貞也嘆了一口氣,她的想法跟這古人還是有些區別的,如今旁的人看到的是沁歡被人退婚,臉面上何其難看,又將要遭受多少人的非議,可是她看到的確是沁歡一輩子的幸福,那莫家如此涼薄,如此不講道義,又是古代這種盲婚啞嫁的,沒有感情做基礎,當真要嫁了過去,又有何幸福可言。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這件事情怎麼也要莫家人給個交代才行,不然,我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我們樓家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家,卻也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到頭上來。”樓洛書點點頭,對她的話多少還有幾分認同。
“交代自然是要的,公道也自是要討的,不然人家還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呢,不過,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麼開解沁歡,讓她不再那麼悶悶不樂。”嫿貞淡淡的道,眼珠子一轉,卻是突然想到了一茬,連忙翻身起來,看著樓洛書,道:
“中秋之後,小峰要回一趟杭州,說是有些事情要去問問他師父,大約要一個來月,不如,讓沁歡跟著一塊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總比在家裡窩著,胡斯亂想的好。你覺得怎麼樣?”
“我看,讓沁歡去散心是假,你想撮合她跟柳峰才是真吧?”樓洛書是何等精明的人,嫿貞那眼珠子一轉,剛一開口,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這弟弟可是前朝御醫的弟子,論醫術,那是頂呱呱的,他還這麼年輕,前途不可限量,論人品,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