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苦惱不已。
樓洛書這段時間,變得比年關還要忙碌,雖然他什麼也不說,可是,她還是猜到,肯定是鋪子裡最近有事情讓他煩心,不好解決了,別看他在她面前依舊是和顏悅色,可是眉間那緊縮的眉頭,卻是怎麼也鬆不開。尤其是今天回來之後,他幾次欲言又止的,更是加深了她的猜測。
“是不是有什麼麻煩解決不了,說給我聽聽吧,兩個人想,總是比一個人想要強,再說就算我幫不上忙,你說出來也總比憋著要好。”嫿貞輕輕繞到他身後,幫他捏捏繃緊的肌肉。看得出他最近很累,不止是因為照顧她這個孕婦,更多的是為了公事。
樓洛書撥出一口濁氣,抬手握住肩上她的手,將她拉到前方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將眼下的這些麻煩事跟她說,最終也只是嘆了一口氣,還是不說了吧,眼下她正是孕期,有些事還是不讓她跟著一起煩心的好。不過,過兩日那場宴會倒是可以帶上她一起去。
蘇刺史這次宴請蘇城裡所有的皇商,為的就是下一個年度的皇家貢品的供應人選,他們樓家前段時間那場規模甚大的詐騙事情,肯定是要影響到他們爭取皇商的選拔的,為了挽回那些聲譽,從前他不常去的一些酒宴,現在也不得不涉足了。尤其這次還是那蘇刺史親自擺宴,更是拒絕不得。
別的不說,這種宴會上,酒自然是非喝不可的,可是偏偏他的酒量也就是一般,為了不讓人灌得七暈八素,並且能順利脫身,少不得要尋個擋箭牌才好。眼下最好的擋箭牌莫過於他這位有了身孕的夫人,只要她在場,他可以尋的藉口也就多多了。
樓洛書伏在嫿貞的肩上,將情況一一訴說,嫿貞倒也知道,這個時候,她這個正牌的孕婦在場,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擋箭牌,誰讓中國人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決定了大部分的男人好面子的情況下,絕對不會為難女人,更何況是為難一個孕婦。當下便連眼皮都沒有眨,就答應了陪他一同前去。
既然決定要去赴宴,少不得要收拾打扮一番,好在自家就是做綢緞布匹生意的,衣料倒是從來都不差,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她的肚皮眼看著大了起來,先前的衣服自是穿不下,又是夏天來了,便趕製了一批夏季輕薄的衣物。
蘇刺史此番設宴的地點是在太湖上,晚上上船赴宴,想必是要弄得很晚,為了避免精神不濟,嫿貞下午足足的睡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時分,才隨著樓洛書一同乘車前往。
直到上了船,嫿貞才知道,說是將晚宴設在船上,其實便是花船,雖然太湖上的花船不比秦淮河,可是,既是蘇州刺史設宴,便是蘇州最有名的秦樓楚館,派出了極受人追捧的花娘前來助興,她挑眉看了看樓洛書,這廝叫她來不光是為了幫忙擋酒的吧,只怕更重要的是為了擊退那些花樓裡的姑娘吧。
相處了這麼久了,對他這個人自然也有所瞭解了,別瞧著他在商場上大殺四方,圓滑得不行,其實骨子裡就是個傲氣到家的傢伙,披著那層商人的皮,骨子卻是文人的傲骨,雖不說看不起那些個花娘,卻也是瞧不上一般的女子的。若是真碰上一兩個有才情,說不準他還會稍稍側目一下,可是,眼下這些據說是蘇州最有名的青樓裡的花娘,卻也是渾身上下充滿了市儈的味道,何曾見到一絲的才情。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這廝不喜歡胭脂花粉的味道,而那些花娘身上胭脂的味道,都能將夏夜的蚊蟲燻個半死,可見那味道有多重了。樓洛書不喜歡香粉的味道,或者說是對這些個味道過敏,當她發現的時候,還真是吃了一驚。
那日她在院子裡歇息,坐在了一株杜鵑花旁邊,起身的時候,被裙子絆了腳,又跌坐了回去,身子還壓在了那盆花上,那個時候,正是杜鵑開得豔麗的時候,她當時見自己的衣服沒有弄髒,也就沒有換下來,結果,他晚上回來,習慣性的摟著她,將頭擱在她肩上的時候,正好附著在她肩部衣服上的花粉讓他噴嚏打了一整個晚上,最後還是請了大夫來看過,煎了藥喝了才緩過來。
她當時就在想,要是哪天這傢伙惹自己不高興了,就在自己身上多抹些脂粉,都能讓他好生吃上一頓排頭了,只可惜,這傢伙的鼻子特靈了,但凡她在身上多抹些脂粉,他一定叫她先去清洗乾淨,甚至還威脅她,若是不自己清洗乾淨,他便要叫府裡的老媽子押著她去洗澡。在他無恥之極的威脅之下,她也只好放棄用香粉來整治他的念頭。
船上其他的人見樓洛書帶著自己的夫人一同來赴宴,都吃了不小一驚。這樣的場合,通常都是不帶女眷的,談完正事之後,他們便各自帶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