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觀臺,又叫樓觀,乃是傳說中道祖李耳傳授《道德經》的所在,昔日道門大賢尹喜於此迎得李耳法駕,得其傳授道門秘法,鑄臺講道於此。此地乃是道教祖庭,非同小可,其中拋頭露面的道人如今雖不過寥寥之數,但是在那深山中、巖洞裡閉關參修天道的道德之人,卻也不知凡幾哩。有唐一朝,這裡香火卻是不盛,卻是那觀中道人不願俗客多加搔擾的緣故。
江魚頂風冒雪,一路直奔,百多里路外帶路途不熟很是走了一段冤枉路程,卻也只不過耗費了他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那樓觀臺前。只見此處林木森森,青竹萬杆,隱約有鶴鳴聲自那四處山林中幽幽傳來,鼻頭有異香飄逸,卻不知那香氣自何而來。江魚剛在那樓觀臺前站了片刻,剛剛打量了一下四處的風勁,前方已經有兩名青衣道人順著石階飄然而下,朝著江魚稽首道:“施主請進。”
“我?”江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詫異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麼?”
其中一名青衣道人笑了笑,手上拂塵微微一展,點頭道:“看施主這等容貌與常人大為不同,可是長安城中江魚江大人大駕光臨麼?請進,幾位前輩卻是算準你今日來此了。”兩個道人點點頭,轉身就走,卻再也不做解釋,將一個大大的悶葫蘆留給了江魚。
無奈何,江魚只能是跟著兩個道人快步即行,一路上繞過了樓觀臺最為有名的那些樓臺宮閣,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都深入到了樓觀臺後方的山林中,這才看到了幾間很簡樸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用茅草和木板搭建的小小道觀。那道觀門口也掛著一方匾額,上面寫著‘藏真’二字,左右兩側的茅屋沒有房門,可以看到十幾個道人正在裡面盤膝而座,默運玄功,正中的那茅屋中,則燈火通明,飄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兩個道人帶著江魚到了正中的茅屋門口,就轉身輕飄飄的以比來時快了起碼十倍的速度隨風飄去,氣得江魚暗地裡牙齒都癢癢的,來時走得這麼慢,是否故意找他江魚的樂子?江魚正要開口,那茅屋內已經傳來了袁天罡的聲音:“江魚,你進來,拜見我師門的長輩還有其他幾位前輩。”隨著袁天罡的聲音,那屋門無風自開,等得江魚走進去了,卻又在他門後合上。
茅屋內,正中一溜兒排開了五個蒲團,五個精氣充足眼裡精光閃動的老道正盤膝坐在上面,五對大眼上上下下對著江魚打量著,隱約有幾股極其強大的神識朝著江魚體內探了進來,嚇得江魚連忙以本門秘法收斂了全部的真元流動,那丹田中的古怪木弓微微一抖,將江魚全部的真元盡數吸了進去,僅僅留下了一點點符合江魚目前表露過的實力氣息。
正中那面色紅潤,身上披著一件白鶴毛編成的羽衣的老道‘呵呵’的笑起來:“好修為,年紀輕輕已經突破了先天的門檻,這引氣入體的功夫,已經差不多啦,若是能得到機緣,一舉凝成金丹,達成天仙大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好,好,好,這娃娃的資質很好,很好。”
李淳風、袁天罡兩個在大唐朝幾乎都成了傳說的老道人規規矩矩的坐在江魚右手邊的兩個蒲團上,看得那老道叫好,袁天罡連忙笑道:“師叔說得是,這江魚年紀輕輕就能突破先天門檻,就算是在師門的年輕人中,用那天地靈藥不要本錢的培養出來的,這個年紀,也少有他這樣修為的。更兼得他如今在朝廷中,也是大有出息的。這次的這柄龍魂大劈煉,也是他自那地煞殿妖人手上奪回的。”
幾個老道相互看了看,正中那老道笑道:“好,江魚啊,你坐下。貧道幾人,今日算準了你要來樓觀臺,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幾個老道面有得色的看著江魚,在他們想來,以他們的神通,足以震懾江魚,並且讓他生起一點欽羨的心思。只要江魚表露出一點點欽慕,就可以藉機讓他入港,以後的很多話,也就方便說了。
江魚也不拘束,在那袁天罡對面的一個蒲團上坐下,側身對著那五個老道拱手道:“五位道長,兩位天師,晚輩卻是被逼無奈,不得不逃出長安的。”苦笑了一聲,江魚將自己和那柴風發生衝突,打傷了他手下的人,結果今日柴家的那個小丫頭使出飛劍找自己麻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他拍拍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苦笑道:“幾位道長請看,晚輩的衣服都被那劍氣削成了粉碎,差點連腦袋都沒啦。”
茅屋中的幾個道人目光同時看向了那最靠近江魚方向的老道,這面如冠玉眉間有一縷清氣盤旋的老道尷尬一笑,朝著另外四個老道稽首笑道:“那柴玉,乃是貧道的師侄剛收進門的小徒兒,因為她柴家給我們一氣仙宗供奉了鐵精三萬斤,金精十斤,又花費了天大的力氣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