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枯瘦青筋暴露的大手猛的從後面搭上了柴風的肩膀,柴風憤怒的回頭,卻看到李天霸那‘猙獰’的面孔正掛在自己面前。柴風膽氣一弱,急忙叫道:“二將軍,您,呃,您這是幹什麼?”李天霸看起來枯瘦矮小,可是手上的那古怪力道,天知道有多大。他如今手指頭微微一掐,柴風的肩膀上就傳來了可怕的細微聲響,疼得柴風差點沒喊出‘娘’來。
李天霸陰陰的朝著柴風齜牙咧嘴笑了笑,點點頭淡淡道:“柴公子想要和老子屬下最不成器的那小子比?嗯,這小子的確是還得磨練幾年,辦事拖泥帶水,經驗一點都不老到,別的營頭都能去各國胡亂廝混了,咱還不放心,只能放他留在長安管點雜碎的事情。不過,這小子再不成器,他也是一名真正的宗師級的高手啊。雖然也許他的修養差了點,為人處世亂七八糟了一點,做事的章法亂了一點,但是他的的確確擁有宗師的實力。二十歲而成宗師,你當天下能有幾人?”
驚恐的看了一眼李天霸,柴風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急忙說道:“二將軍,想必你不知道他江魚是如何成為宗師的。他如今可是道門的護法,聽我小妹說,這道門的護法,可是一心一意為道門出力的。這樣的人,您怎能重用?”
一耳光橫空劈來,劈得柴風捂著臉蛋倒在地上半天沒辦法呼吸。李天霸冷冷一笑,淡淡說道:“這種低劣的挑撥手法,有用麼?兩位護國天師,早就已經將這事情稟告給陛下啦。咱們大唐李家,還是道祖的子孫後裔,道門,原本和我李家是一體的,道門護法,又為什麼不能重用呢?”搖搖頭,李天霸譏嘲的看了一眼柴風,心裡暗道:“江魚這道門護法,也是做得亂七八糟的,蓬萊三仙宗的八九玄功奧秘,被他轉手就賣了出去,這樣的人才,老子正是要重用才是啊。”
冷笑了幾聲,用那很狠毒的話對著柴風威脅了幾句,李天霸帶了一票人施施然離去。同樣是剛剛走出了幾步,李天霸就回頭朝著那不知所措的張說之子喝道:“張家的小侄兒,你還跟著這廢物做什麼?按照老子的說法,你們趕快退親了,把張冰雲嫁給江魚罷。這小子日後有大前途的,比這姓柴的小子好太多啦。”
那張家的面色一變,肅容道:“將軍此言差矣,此乃父親遺命,怎敢違之?”李天霸可有可無的搖搖頭,也不多說話,領了人就走。
這件風波過去了幾日,江魚好容易在花營將手頭上的公文在風青青的協助下處理完畢,命人將從那李天德控制的花營秘營裡傳來的情報送去給了李隆基,心情很是沉重的迴轉去了家裡。剛才從秘營不知道哪一個秘巢傳來的情報赫然說道:劍南一帶的某位遊擊將軍率領數百士兵進行常規巡邏的時候,居然被吐蕃的兩千多武士伏擊。這也只是大唐、吐蕃邊境的正常摩擦,雙方各自丟下了百多條屍體,就此散場。但是那吐蕃的武士群中,居然有兩名懷疑是地煞殿的極高明的將領,這就不由得不讓這封情報被貼上了九支羽毛,八百里加急送來了長安。
“管他孃的,讓陛下頭疼去罷。地煞殿在長安剛剛鬧了一陣,丟光了大唐的臉面,就連史官都被告誡,這事情都嚴禁記入史書啦。他們都敢在長安攻入皇宮,派人去吐蕃幫吐蕃訓練一些武士,算什麼?反正有劍南節度使在那邊頭疼哩,咱在長安,管好這一畝三分地就夠啦。”拍拍額頭,江魚朝著街邊向自己打招呼的張老三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要緊的東西沒問,一時間想不起來,也不和張老三說話,就這樣揹著雙手走開了。
李府月堂內,李林甫正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品嚐香茶。一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年輕人,滿臉的侷促和驚惶,想要張嘴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江魚行了進來,懶洋洋的給李林甫打了個招呼,看了那年輕人一眼,轉身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李林甫看了江魚一眼,放下茶盞嘆息道:“二弟,怎麼弄得這麼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可和你以前完全不同呀。這男女之事最是傷人,那張冰雲卻是沒有那個福份嫁給你,你傷心作甚?”嘆息了一聲,李林甫很是自得的說道:“不如你學學大哥我,家裡蓄養數名美貌的歌伎,偶爾放縱一下情懷,可不是好麼?”
懶得和李林甫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口水,江魚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晃動了幾下腳丫子,嘆道:“大哥,你和我不同,我江魚能看上眼的,卻是沒幾個。罷了,罷了,往事盡如流水,就好似那崑崙山上,落花無情,流水何必有意?我對那張冰雲,還沒到那種生死相依的地步。我江魚堂堂男兒,若是看不透這些,豈不是枉自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