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去,嚇得那皇城外六部衙門的官兒們一個個避退道旁,心中忐忑,不知道長安城中哪個皇親國戚又要倒黴,招惹了這麼多的簪花郎上門尋事。
今日恰逢廟會的好日子,大慈恩寺正門外,善男信女或者紅男綠女擠成了人山人海,善男信女們在那裡拈著香火,要進去廟門裡叩拜佛爺菩薩;紅男綠女們則是你對我望一眼,我對你瞥一下,相互間勾手搭腳的,沒得一會兒的功夫,男男女女的就在兩三個丫鬟三五個家丁的簇擁下飄然而去,自然尋他們的極樂世界去了。
就這關頭,江魚騎著馬兒直衝向了廟門外的人群,手上馬鞭揮舞得好似旋風一眼,凌空發出了尖銳的‘噼啪’聲。那等善良的百姓嚇得到處奔走,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來;那些不善良的公子王孫,氣極敗壞的想要帶領家丁來捉拿這膽大妄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的匹夫,卻無意中看到了這‘匹夫’身後跟著的二百多名簪花郎,頓時嚇得魂飛天外,一個個早就溜進了附近的小巷裡躲閃開來。江魚看得這等人人驚惶閃避的場景,不由得快活得‘哈哈’大笑,心中自然而然的將自己提升到了‘長安淨街虎’的境界。
義氣昂揚的江魚哪裡又知道什麼天理國法人倫綱常之類的大義?他騎著馬直衝大慈恩寺的廟門,在距離門口的那白鬚知客僧只有數尺遠時,這才飄然而下,直直的站在了那知客面前。“兀那和尚,你是作甚的?”江魚指著那身材高大壯碩,長鬚直拖到腹下、容貌方正慈悲的知客僧大聲喝問起來。
知客僧雙手合十,微微閉起雙眼,眼眸中精光一閃,微笑道:“這位大人,小僧知一有禮了。小僧乃大慈恩寺的知客,專為迎送四方香客、八方信徒而來。大人今日,可是來上香的麼?”
“誰說大人我來上香啊?”江魚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他揚州街頭小混混的嘴臉,怪笑道:“老子今日是來查案的。近日有人舉報你大慈恩寺裡暗藏絕色美婦數千人,大小和尚是日夜笙歌,大和尚每天抱五個美人,小和尚每天也能輪換兩個,這大慈恩寺,已經是藏汙納垢的所在,更有妖人藏匿,故而,啊,哈哈哈哈!”
知客僧知一眉頭一挑,怒道:“大人何出此言?佛門清靜之地,豈能有這等汙垢?”和尚心裡那個氣啊,三五個美人,按照唐時廟門道觀的風流姿態,怕是免不了的。可是數千美婦,你當這裡是什麼?尤其前天那斐大小姐在慈恩寺後院出事,寶玄和尚被人擒走之後,方丈大和尚和諸位首席和尚紛紛出關,徹查廟內的一切僧眾,哪裡還有婦女敢留在廟裡?
江魚看著這知一惱怒的模樣,大樂道:“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知一本能的回答道:“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江魚‘嘎嘎’一樂,一耳光掄圓了狠狠的抽在了知一的臉上,隨後一口濃痰吐在他面上,大聲笑道:“有人罵老拙,老拙只說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隨它自幹了,我也省氣力,他也無煩惱。這樣波羅密,便是妙中寶。若知這訊息,何愁道不了?”他指著滿臉紫紅的知一和尚笑道:“和尚,你若發怒,你就是假和尚,花和尚,就是窩藏賊人的鳥和尚。你敢打我一掌試試?”
知一強行按捺下心頭百丈的殺氣,合十閉目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請入廟內上香供佛罷。”
旁邊一眾香客嘖嘖稱奇,同時誇獎這知一和尚是個有道的高僧,是個真正的大和尚。江魚則是陰陰一笑,湊到知一的耳朵邊低聲笑道:“你知道我為甚打你吐你口水麼?第一,我說我是為了我當年在揚州偷廟裡喂的看家狗,被和尚揍了一頓而故意報復你。第二,我昨夜來了大慈恩寺,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知道你不是好和尚,所以故意揍你。你相信哪一句呢?”
知一和尚猛的怔了一下,眉目中殺氣大動。他剛要開口說話,江魚已經指著知一笑道:“兄弟們,將這和尚扣起來,看他這面上油光水滑的模樣,怎會是苦修的好和尚?點破他丹田穴,廢掉他武功就是。”風青青等人聞言愣了一下,但是立刻抽出腰間牛筋繩索,就要一擁而上。
“呀呔!”知一和尚怒號出聲,卻又不敢真正反抗,就被風青青等人紮成了粽子一般。他怒目看著江魚,大聲吼道:“這位大人,你怎能如此加罪於貧僧?這,還有天理王法麼?”
冷冷一笑,江魚一腳踏破了知一和尚的丹田,毀去了他一身的修為,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後悔了罷?吃苦了罷?剛才你怎不反抗呢?但是就算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