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來,劍光一閃,風無忌的劍“叮”的一聲被隔開來。
身影落地,一身白紗飛揚纖纖而立,銳利的長劍微勾,直指風無忌。
四目相對,風無忌瞬間慘白了臉色——“絲絲!”
卓絲絲只是來打發不要命的闖入者的。
這種活兒在行雲別館她每天都要都要幹個三五回,雖然每次來人不同,但都大同小異沒什麼創意可言。所以,她這次依然抱著早打發了早了事還要回去給小九紮幾真的想法,像平時每一次‘幹活’的時候一般心態直接迎了出來輕車熟路擋掉笑無情面前一劍。
可是,她沒想到會見到風無忌。
她的劍,還虛指在風無忌的胸口,時間卻停了。
這一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過去的一切,懷疑過的,不想懷疑的,都因著此刻站在這裡的絲絲一併揭開,再無一絲自欺欺人的餘地。
“呵……這位風公子還真是交友廣泛,沒想到不僅與缺月相識,連我的鎮宅之寶也認得。”笑無情的聲音不合時的響起,帶著冷冷的笑,似乎不怎麼高興。
……她什麼時候成狗P‘鎮宅之寶’了?
絲絲覺得他根本就在火上澆油落井下石。
笑無情還不滿足的補上一句:“哦,對了,她叫新月,不叫絲絲,麻煩這位不要亂叫。”
——新月!
風無忌緊緊盯住絲絲,滿眼的無法置信,如同一條鴻溝生生的隔在兩人之間。眼中的震驚轉濃,最終濃膩成無法掙脫的傷痛。
“你……是新月!”
“是。”絲絲迎著他的目光,眼中已無驚訝和愧疚——笑無情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還落井下石埋了哪怕一點點出現希望的可能,徹底絕望以後,絲絲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你讓開。”
“不。”
“絲絲,別逼我出手!”
“你要出手就出手,如今還廢話作什麼,只要我在這裡,就沒人能動笑無情!”
笑無情在風無忌殺人般震怒的目光裡滿意地勾了勾嘴角,不過還有一點小小的不足,他的記得事後教育一下新月別在外人眼前連名帶姓的直呼,怎麼說也得叫個主子,不然像平時叫公子也成。
風無忌攥著間的手關節泛白,那雙眼睛在如刀般銳利的目光之下,分明有著一道撕裂的口子,他是不是很痛……痛得連血也流不出來,只能流進肚裡……
絲絲的手有些握不住如鉤,是了,她這隻爪子,早已經投敵叛國了。她拼命的去想,不知道如果這隻爪子公開反了,她的左手能不能使好劍……她拼命胡思亂想,依然阻止不了那些畫面進入腦海……
當年那個宛如學堂中走出來的清秀少年,重逢時如刀一般尖削冷刻的男子,他的冷漠,他的苦楚,他的脆弱,還有驚鴻一現和如春風的笑容……投降給他的明明只有爪子,為什麼她的心在痛?她的心早已經賣給小白蓮……不,不是賣,是無償大奉送,還賠本倒貼苦力……屬於小白蓮的東西,怎麼會為風無忌而痛?
風無忌看不到絲絲的心,但是看得到她猶豫的手。他的眼神有著片刻的緩和,就算她是新月,是笑無情的手下,畢竟也是絲絲。小卓可以是假的,但是絲絲不是,從五年前她就那麼真實的活在那裡,從未改變。
他突然眼神一凜,不再看絲絲,提起劍直向笑無情襲去,絲絲欲攔,然而他對於絲絲的攻擊絲毫也不防備抵抗,彷彿要舍了這一條性命給她,只為殺笑無情。
絲絲的劍每每將要刺中,終是擦身而過——
“風無忌!!你不要再找死了!”她終於看不下去幾乎用身子擋在他的劍路前,風無忌終於停下動作。“絲絲,你不要妨礙!風家滿門的血債,我定要殺了笑無情來償還!”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說過那是十年前的事,那時候笑無情也不過是個少年,怎麼可能是你的仇人!”
“我全家都是被滄冥水榭殺的,而十年前滄冥水榭裡做主的人,就是笑無情!還會有什麼誤會?”
絲絲看向笑無情,似乎要從他那裡求證,笑無情注意到她的視線,笑笑,“也許。”
——怒了!
“你能不能認真一會兒!?”
怎樣算認真?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吶……不笑就算認真了麼?
笑無情頗合作的收了笑容,似笑非笑道:“只要是得罪了水榭或者對水榭有害的,我自然都要除去,這種事情我做過不少,難道要我一個一個去記這些人姓甚名誰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