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起小九的衣服來絲絲是輕車熟路,從容又穩妥,沒幾下就只剩一條褻褲。她正要隊最後那條褻褲伸出魔爪,看不下去的弄弄終於開口。
“絲絲……這個,不必全脫了吧?”
“不脫怎麼下水?”
“可是他會被、被……看,看……”
“被看光?”
用力點點。
絲絲一擺手,用鄙視的眼光看了弄弄一眼,“他是病人,知道不?而我呢,現在就是他的醫生。對於醫生來說,病人是不分性別的,不可以有雜念,怎麼能用那樣汙穢的思想去褻瀆醫生和病人之間純潔的關係呢?”
……純潔是吧?沒有雜念是吧?可是他剛才明明看到絲絲趁著脫衣服的時機在小九身上摸了好幾把……摸得那個熟練那個順手,他連攔都來不及。
“還、還是我來!”弄弄搶先一步把小九放進木桶裡,藉著渾濁的藥湯掩護,幫小九脫了褻褲。絲絲撇撇嘴——真沒意思。
“先來幫我把他身上搓熱。”絲絲和弄弄各拿起小九的一條胳膊,從手開始一路往上搓——
“你們在做什麼!?”
門口傳來低氣壓風暴的聲音,絲絲的魔爪正沿著小九平坦光滑的胸膛和腹部準備向下走,一抬頭,看見一株暗紅立在門口,如勝極將敗的紅荷,卓卓獨立在一池殘荷中……四周皆是衰零,唯有他紅豔至此。
——KAO!無論什麼時候看都覺得這一身皮囊配了裡面的混蛋個性真是浪費!
絲絲沒有收回手,反倒輕了力道改搓為摸,一面應道:“這位有什麼事嗎,治療期間謝絕打擾,麻煩從外面把門關上。”
“把你的爪子從小九身上拿開!”風殘月一把抽出長劍,就要向絲絲的爪子砍去——話說佔據“魔道第一劍”的滄冥四月中,寒水月、新月、缺月的配劍都是上好的名劍,唯有風殘月號稱“無劍”。他出門從不帶劍,隨手無論拿到什麼劍,到他手中都是一樣的殺人利器。手中無劍,所以天下劍皆可為劍。如此個性的風殘月獨獨到絲絲這裡來的時候才不忘記帶劍,足見絲絲面子之大——弄弄一見氣氛不好,急忙插入兩人中間,“殘月師傅,絲絲只是在替小九治療,她沒有什麼歪唸的……”(我說,你確定不會越解釋越亂?)
師傅?
殘月師傅?
絲絲和殘月都是一愣,絲絲這才想起弄弄小時候的武功是笑無情身邊這幾個人輪流教的,叫個師傅也不過分——不過你這兒是不是叫得忒亂了些?
風殘月蹙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弄弄,微微挑眉,開口問道:“你誰?”
“……”
“……”
好吧,絲絲知道風殘月這個人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個把路人甲乙丙丁根本不往心裡記,但是……這可是你家小公子!還當了人家那麼久的教習師傅!連這張湯圓兒似的嫩嫩滑滑讓人忍不住上去掐一把的招牌臉蛋都認不出來?你腦癱啊??
風殘月在絲絲鄙視的目光中,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少年也許不是那麼一般,在漸漸意識到歲月是可以讓一個奶娃娃變高變大的同時,他總算從這張俊俏的小臉蛋上找出了一絲眼熟的痕跡。他毫不慚愧的忽略掉自己沒有認出來這回事,哼笑一聲,“原來是狗皮膏藥回來了。”
弄弄是個不拘小節的好孩子,8跟他計較。
“殘月師傅,絲絲這的確是在為小九治療……”
“難道還非得脫光了治嗎!?”
“這……”其實,弄弄也覺得脫得太乾淨了點,不過他依然是站在絲絲這一邊,努力的替她找藉口,“這不是怕溼了衣服麼……還可以順便洗澡……”
“……”
“……”
連絲絲都覺得,弄弄你還是不要解釋了吧。
風殘月微眯著眼睛打量過一臉誠懇的弄弄,再看看泡在藥湯裡,身上被搓成蝦子色的小九,還有桶邊擺放的銀針、藥箱等物……勉強,就算他相信了吧。
“知道了還不走?賴在這裡幹嘛!”絲絲開始動手趕人,風殘月卻一閃身,站到水桶旁紮根不動,同時宣告道:“要治可以,我就在旁邊看!別想有什麼小動作!”
真無趣!!
抗議未果,誰讓風殘月是人家小九的直系親屬,她重新回到桶邊扶起小九,發洩似的用力搓啊搓。
“輕點!小九是肉長的,不是揉香椿!——那裡不準碰!你的手保持三尺距離,弄月,你來!”
——孃的!誰來把這個死東西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