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進洞口,正聽到冷遇那一聲“新月”。
還是晚了一步。她抱著頭躲起來,一雙眼睛巴巴的瞅著冷遇對面的女子——柳腰細細如煙如幻,正是缺月。蒼天有眼,缺月注意到洞口的絲絲,向她這裡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只淡淡應道:“冷公子。”
絲絲此刻萬分慶幸,當自己作為新月的時候,從來不曾開口說話,冷遇聽到缺月的聲音也不會穿幫。而缺月,正是最後那一夜將劍帶出冷家莊的‘新月’。
新月與缺月身量本就相似,氣質雖然不同,但多年相識,又在錦地羅著意的培養下,想要冒充對方可謂輕而易舉,連氣質神態都能模仿個七八分,有需要的時候兩人互相頂替也是常事。缺月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做出反應,配合冷遇,將自己當作新月。
絲絲衝缺月比了個手勢多謝,不愧是一個院兒裡住了這麼多年的好姐妹,她急急跑來通氣兒倒是多餘了。
於冷遇來說,他這卻是第一次看見‘新月’的臉。
這樣一張臉龐,已完完全全超出預料之外,彷彿湖面上的一絲水霧,冉冉的縹緲著……缺月的美,不似新月那般楚楚纖然,而是如煙如幻,宛若一個不真實的夢境。冷遇徹徹底底的看傻了。
又一個倩女幽魂。
有缺月在這裡坐鎮,將冷二交給她絲絲很放心,保準冷二這個風流公子鎩羽而歸,一點好處都討不到。於是她悄悄的按著原路摸出去,溜回冷家莊,搬好躺椅瓜果等著看冷二如何變成鬥敗的狗熊一樣垂頭喪氣的回來。
第1卷 第59章:明月滿滄州,第二十七回
夜色漸深,風無忌已經準備歇下了,只是想著冷遇的狀態,不禁有些擔心。
冷遇這般失了魂似的是為了誰,他心裡也明白,可是就算他儘量不讓自己的仇恨牽連到冷遇,也不想看他為了這個魔女失魂落魄,滄冥四月絕非善類。他還在思索著如何勸誡師弟,敲門聲驀然響起。
這個時間會來找他的,通常只有冷遇。
風無忌並未多想,未披外衣便走到門邊,開啟房門。
——絲絲?
門外的人讓他一怔,這麼晚……
“絲絲,有事?”
她此刻的形象著實讓人感到莫名,一身輕裝便衣已經毫無淑女風範,還高高挽著褲腿穿一雙木屐,露著溼漉漉的腳丫子,袖子擼起,一雙手同樣溼嗒嗒的還粘著可疑的碎草葉。
“風無忌,快來幫忙!”絲絲拉起他就走,風無忌想起自己此刻只穿著底衣正要開口回去拿衣服,絲絲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念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三更半夜的誰看啊!”
原來她也知道現在是三更半夜,很好。
雖然很想說教一回,只是想起絲絲在黑目山長大,在山上的那些日子哪裡有什麼男女之妨,三更半夜陪她在藥房裡胡鬧也是常有的,如今絲絲人是長大了,這習慣還是沒改,便不再多說什麼。
絲絲拉他進了自己房間,他才感覺有些不妥。
“絲絲,你要做什麼?”
“收利息。”她轉回身,笑吟吟的看著他,“吶,你欠我一條命呢,我也不急著要你還,但是先收點利息不過分吧?”說著眼睛還在風無忌身上飄來飄去。
——既然'以身相許'可以有兩種意思,那麼'收利息'自然也還有另一種含義。風無忌既然說過'隨你',這收的是哪一個利息就有待研究。不過這個懸念沒有持續太久,風無忌已經看到房內擺放的大浴桶,水幾乎是碧綠色,漂浮著一層厚厚的碎葉子。
如果只有一個浴桶,懸念將繼續懸下去,但是看到裡面那些藥草葉子——豔遇變成慘遇,桃花運轉了狗屎運,就是這麼一回事。
絲絲依然笑吟吟轉身去端了一碗熱湯藥來,“無忌哥哥~來~~趁熱喝~~”一如五年前每一次連拐帶騙哄他喝下那些古怪的不明湯藥。
趁他端過碗喝下藥汁,絲絲殷勤的替他寬衣解帶,輕車熟路。她做得太熟練,熟練得讓人不得不在意。
“絲絲,你經常在做這種……?我是說……”
“是啊。”
……這種時候你可不可以就不要這麼默契了。“你……”
“我常常都在幫小九泡藥浴嘛……”
“小九?”
“哦,我照顧過的一個病人。中了毒昏睡好多年了,只能我來動手嘛。”絲絲回答得漫不經心,已經脫下他的上衣,只留了褲子便推他進浴桶。
“這些事讓弄弄來做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