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算阻止……
只是,他不明白。
不明白小卓為何好似看到鬼一般,整個人僵在了那裡,三魂七魄不見了六個半。
“小卓?”
——小小小小小卓?小卓是誰?
絲絲用了半天才恢復大腦運轉,小卓=絲絲……風師兄=無忌小白鼠。一瞬間她腦中已經轉過千轉,掃過跟風師兄、冷遇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很好,目前為止冷遇並未叫過自己的名字,也未跟無忌提過……看起來無忌還沒於認出自己。畢竟當年在黑目山,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又因為修習,每日作的都是輕裝打扮,與如今形象天壤地別毫無共同之處……只要防著冷遇說出自己的名字,應該能一直瞞下去。
她絕對不能穿幫,否則就會被知道過去的一切都是偽裝,要不被懷疑就更困難……
她的嘴角困難的勾了個疑似笑容的弧度,面部肌肉仍舊有些僵硬,“風公子,你醒著啊……我……突然間想起還有點事情,先去忙,你一定累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拾起地上的帽子放回風無忌手中,她又扯著嘴角笑了笑,——落荒而逃。
小卓跑了,無忌茫然了。他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小卓為何看了他的臉突然之間就疏遠了,還處處躲著他,走路都很不得繞著西祠走。難道他長得真的這麼凶神惡煞?
當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沒有戴帽子便出現在大廳裡,這回輪到冷遇愕住了。
“師兄……”
“怎麼?幹嗎你也一副看到鬼的樣子?”風無忌微撩衣衫下襬,在桌旁與冷遇對面坐下來。
“我‘也’?”冷遇正啃著一張油餅,那是他錯過了兩頓的飯,他從愕然中回過神來,嘴裡繼續大口嚼著,卻看也不再看手裡的油餅,只盯著風無忌猛看。
風無忌不想回答他的疑問,轉口道,“看什麼。”
“師兄……”冷遇一邊嚼,一邊看,一邊還要點著頭用眼睛指指點點,忙得很。“原來你現在長這個樣子……”
黑線……||||
“說什麼瘋話,你又不是沒看過。”
冷遇喪失了對油餅的興趣,丟開油餅拍拍手,帶著凳子往他旁邊靠了靠,“師兄,你知道我有多久沒見過你的臉了?整天那麼藏著掖著的,我都不知道你這兩年竟然變得這麼………………”冷遇考慮著措詞,不怕死的蹦出兩個字:“誘人。”
風無忌瞪了他一眼——討打!
一雙細長的眉眼,刀子一般銳利而冰冷,看得冷遇不自覺地縮縮頭,脖子上涼颼颼的。
明明有這麼誘人的資本,偏偏眼神如此銳利,冷遇知道多年的仇恨和江湖舔血的生活已經讓那種銳利刻進了風無忌骨子深處,縱然在他收斂了殺氣之時,周身依然有著如刀的鋒芒。但也似乎正是這種尖銳,更讓他有著讓人無法靠近的誘惑。
“可是師兄……究竟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肯拿下那頂煞風景的帽子?我可是每一次都費盡口舌勸你,也不見你肯露露臉。”
這句話彷彿是戳到風無忌的死穴,臉色沉了一下,說道:“本就是為防行蹤走露才遮掩著面目,如今都被人找上門來,還遮它做什麼?”
這話冷遇聽著實在有點牽強,倒的確是為了防止行蹤走露,但是江湖上要找他的何止千百,自從不知從哪裡透漏出風無忌曾上過黑目山,便有無數眼睛盯著他。黑目山那是什麼地方,多少人上去過,都是有去無回,然而他卻活著回來了——活著回來就意味著他從黑衣或銀勾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一時間就變得很顯眼,終於被人發現他擁有‘蟲眼’和‘蟲脈’。這兩種東西在江湖上縱然只是傳說,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它們的真身,但正是傳說的力量使它們變得更加神秘莫測,被魔道中人,及殺手組織,心懷不軌者覬覦的不傳之毒‘蟲眼’,以及更加神秘的‘蟲脈’——沒人知道‘蟲脈’是什麼,因為知道的人全死了,也因為知道的人無一不是江湖巨頭,或者魔道一霸,有人說蟲脈是一本得之成魔的秘籍,也有人說它是可以控制天下的魔蠱——沒有人能從黑目山,從銀勾老兒那裡得到蟲眼與蟲脈,不代表他們不可以從得到它的人手裡搶。
魔道的人在追殺風無忌,為的是搶奪,正道的人也在追他,為的是剷除禍患於未成形。無論是什麼理由,無忌公子並非一個人人宰割的人物,他出手狠辣無情,惹我者死,便因此招下許多仇家。
不過這些,畢竟是當年的事情。多年過去之後,無忌公子既未成魔也未成王,而他本人隨著歲月成長有所收斂,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