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必然會來,而不是等到他們放鬆警惕拖上十天半個月。
絲絲則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滄冥水榭裡的其他人或許會如此,但是她,自保才是最重要。這裡於她是一場遊戲,可以刺激,但是不可以有真實的威脅,只有當她有足夠自信脫身,她才會‘冒險’——有人見過誰玩遊戲把自己玩進去的麼?
因而她所想的,是如何儘快把劍送出去,擺脫嫌疑,省得繼續這般提心吊膽。
心思不同,結果卻是同樣。
第二天月上梢頭,白衣的身影就翩翩來到冷家莊……
翩然的身影在冷家莊的某處搜尋,不多時便找到了隱藏的東西,方要離去,已然身在重重包圍。
白衣縹緲,纖纖動人,面上半張銀色面具,在月光下銀光冷然。
冷遇和風無忌站在她面前,她不是小卓,不會是。因為兩個人都不希望她是。
“新月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新月看來早已經料到今夜局面,今次連如鉤也沒有帶,緩緩抽出手中的青龍劍,絲毫沒有打算跟他們兩人糾纏,直突重圍。
冷遇深知普通護衛絕不是新月對手,他們的存在不過是用來給她壓力,以及耗費她的體力,真正交手的依然只有他和風無忌。似無意更似有意,兩人的劍都向她面上的銀面具挑去——
新月身影如煙如幻邊戰邊退,今日似乎毫不留情,兩人聯手竟然無法將她拖住,終是讓她脫身。這次出動的護衛本不多,只是這一打,驚動了其他的院子,雖然早有交待各院的人無論聽到什麼響動都不要輕易出來以免誤傷,他們卻‘忘記’通知一個人。
所以,當他們追著新月來到絲絲所在的院子時,絲絲的房門,忽地便該死的開啟了。
“風公子,冷大哥,出什麼事——呀啊啊!!”
新月手中的青龍劍,利利索索的架在了絲絲又纖細又漂亮的脖子上。
新月不是小卓。
他們終於得到了證實,然而這結果有點讓人悔不當初。他們的確是故意‘忘記’通知小卓的,所以,他們現在需要付出代價。
此刻風無忌很想吼一聲:放了小卓,我讓你走。
但是新月手上拿的是青龍劍,這話,他沒資格說。如果他能夠多相信小卓一點,現在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最終還是有人吼了一句:“放了卓姑娘,我讓你走!”說話的是冷遇,青龍劍是冷家莊的,今日丟了,他最多被叔叔伯伯臭罵一頓關幾天禁閉,又不能殺了他,何況是為了救人。
於是新月走了,帶走了青龍劍,小卓卻保住了。
風無忌奔到小卓身邊,一聲不吭的捂著她因為受驚而冰涼的手。他現在很想把她拉進懷裡輕輕拍撫,告訴她‘沒事了’。——沒事了,如果他早信她,早‘沒事了’。
冷遇深深望了新月離去的方向一眼,他不是放棄,他還會去找她,不為青龍劍。他想,他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風無忌扶著絲絲回房,一連兩日的驚嚇,讓她看起來更加纖弱,面色如紙。看在眼裡,心裡陣陣的抽痛。她需要休息,毋庸置疑。絲絲的每一個表情動作都充分表示這一點,於是風無忌一如過去每一次,非常合作。
她終於能夠閉上眼睛,睡一個安穩覺。
*
從這一天起絲絲再無負擔,青龍劍已經送出去了,她的嫌疑也洗清了,風無忌還對她越發得好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終於把這些天耗死的腦細胞補回來。如今她為難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她頂著柔柔若若楚楚動人無辜又無害的鄰家女孩小卓這個身份,要怎麼研究風無忌?
跟他說:哎,無忌哥哥,你脫光了讓我瞧瞧唄~~
風無忌不閃了腰躲她遠遠的才怪!
她甩著手裡的狗尾巴草蹲在花圃邊無意識的抽著那些花,想不出什麼又安全又有效的辦法。
“小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風無忌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輕輕握了她的手拉她起來,“今天師弟能出來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咦,出來?
絲絲愣愣的看著自己被風無忌握住的手,還有被自己的手握住的那根狗尾巴草,被風無忌一拉,晃啊晃的。
對呢,這兩天都米見到冷二少爺。
風無忌見她一臉茫然,笑笑,道:“你不是嚇糊塗了吧?師弟被關了禁閉,今天解禁。”
哦,對,好像是這麼回事——哎,等等!風無忌剛剛笑了!?絲絲瞪大了眼睛盯著風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