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臉色,不過媚倒是不討厭他,畢竟這麼率真性子,想要討厭,很難吧。
更何況,鉄焰原本就很疼這個侄子,加上他認為要不是因為他,六姐夫不會因病而逝,六姐就不會因此心灰意冷的禮佛,所以加倍地疼他。她家那個傻子啊,什麼責任都沒落下。偏偏就是這為人夫君的責任……算了,她和他計較這個幹嘛?
“你看什麼?”鐵月被她看的有些著惱,怒叱道。
“咦?你看得我就看不得?”媚笑得張揚,這小子還挺霸道。
“你……”又來了,怎麼又是這種詭異的眼神。
“你……”咦!表情怎麼變了?
“你……”媚翻了個白眼,他到底要說什麼啊!
“你……”還來……
“你什麼你,你到底要說什麼,快點,我忙著呢。”媚不耐道,說句話都這麼難,她們鐵家怎麼個個都這樣。
看看她身後的廚案,再看回她,鐵月索性問道:“你真的許我小舅舅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會吧?他跟了她這麼多天就是為了這個?這回輪到媚用詭異的眼神看他。
“是不是?”鐵月大眼一瞪,跺腳問道。
媚一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是!”沒事他跺什麼腳,她家鉄焰就沒這毛病。
鐵月問過這麼一句就不再開口了,只用他那大眼直直盯著她。自解了禁令,他便又偷偷溜出府去玩,於是聽到了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小樂師大殿鬥燕王的各種版本,但是每個版本里都有那女子許諾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還說小樂師肯入贅鐵家,定是愛極了這鎮國將軍。可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子嗎?
見他又成了個沒嘴兒的葫蘆,再看看天色,媚懶得和他耗了,會趕不及晚膳的,索性回頭去做自己的事。
安叔見孫少爺就這麼呆呆地杵在廚房門口,上前將他拉到一旁說道,“孫少爺,依安叔看,這事不假。”
“安叔?”鐵月方才回神,抓著安叔的袖子問道,“安叔,她才比我大一歲,會心疼小舅舅嗎?”他是男子,自是知道,男子要做到小舅舅這樣要付出多少,在他眼裡小舅舅比大多數女子還要強。自打重回鐵府,小舅舅就特別的疼他,他懂為什麼,可在他看來,鐵家這樣不是小舅舅的錯,也沒有人怪小舅舅。而且,而且,這個女人真的是不介意的嗎,她是真的疼小舅舅的嗎?聽王君爺爺說,當年小舅舅被送進薛府,那幾年必是吃了不少苦,否則小舅舅不會絕口不提。
他希望小舅舅能幸福。所以,當他以為小舅舅的妻主只是她個小樂師,而且長的和男兒一般,哪裡配得上他威風凜凜,英挺的小舅舅。
“孫少爺,別的不說,自打少夫人進了府,少爺的膳食便都是少夫人親手做的,這世間肯進廚房的女子本就不多,更何況像少夫人這般的好手藝。少夫人每日裡變著法的給少爺變花樣,想著怎麼做才能給少爺補身,連安叔我掌廚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原來菜還可以這麼做的。你要是還是不信,去問問你平叔吧。”安叔說完,便轉身進了廚房。
於是,不久後,鐵月在府中某處截住了平叔,問道,“平叔,那個小樂師真的心疼小舅舅麼?”
“什麼小樂師,孫少爺,那是你的小舅母。”平叔這麼一說心裡自然也是向著媚的,平叔微微想了一下,道,“孫少爺自少爺成親後便不曾進過少爺的院子吧?孫少爺有空不妨去看看。還有,少爺的衣物不知孫少爺注意過沒有,起初,我也沒注意,後來才發現,看上去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可是布料和針腳卻是完全不同,孫少爺可以自己去比對。還有少爺的鞋子也是一樣啊。依少爺平日裡對自己粗枝大葉的程度,哪裡會注意到這些啊!那都是少夫人給少爺張羅的。你平嬸可沒有這份心。這男子求得不就是個疼人的妻主嗎?”
於是,鐵月風風火火地衝進房中時,把剛回到房中鉄焰嚇了一跳。
“月兒,這麼急有什麼事?”鉄焰看著因奔跑而滿面通紅的鐵月。
鐵月沒有回答他的小舅,而是在這屋裡屋外轉了一圈,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這房裡看起來好像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可傢俱都換過了。床也是上好的桃木大床,樣式卻和小舅舅以前的那張一模一樣;被褥也都是上好的棉布料,雖然看上去都和小舅舅平日裡用的差不多,可料子完全不同了;其他的傢俱也一樣都是原來的樣式卻換成了上好的桃木;就連小舅舅拿來放置銀槍的架子也是桃木的。
見小舅舅正在換衣,鐵月上前拿過小舅舅的衣物,仔細看著,真的不一樣,這些男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