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卻字字在理,語過留痕,如同當頭一棒,生生震醒了她。
鐵廣本也是聰明之人,眼前弟弟的心結她也可以猜得八九,心中更是欽佩鐵媚,也萬分感激。
這個弟弟為了鐵家吃了太多苦,揹負了太多,卻又不肯拋棄;幸得有她這般相護,這般縱容,希望這個弟弟懂得自己擁有著什麼,懂得珍惜才好。
她其實比較好奇的是,那個媚整日裡不是在宮裡彈彈琴,弄弄曲,要不就是待在府裡陪著珞珞,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銀子?還是如今做樂師,俸祿比將軍還高?
*** ***
午膳時,鐵焰看著桌上的膳食,怔怔不語。
一旁的鐵鸞卻是吃驚道,“小舅舅,你的膳食為何與我們的不同啊?”
是啊?為什麼不同啊?鐵焰看著桌上的膳食,一看便知是出自誰的手,能做的這般精緻的,又有幾人呢?為了他,她甚至連捐官之舉都做了,她的這番心思他又怎會不明瞭?
“將軍,小姐說,將軍身子因產後虧損,自需長期進補,若是將軍仍思上陣殺敵,保家衛國,還望將軍珍重。”谷西轉述著小姐交待的話,這小姐真是把將軍的性子摸了個十足,連反應也算的分毫不差。
“又是她,她除了這些男兒家的事,還會些別的不?”鐵鸞不屑道。
谷西看了一眼鐵鸞,便不再理他,懶得跟她廢話。
谷北卻是冷哼,“我家小姐會的,你又及得上幾分。”
“你……”鐵鸞眼一瞪,對上眼比她瞪的還大的谷北,哼了一聲,“好女不跟男鬥。”
說罷,轉身離開。
鐵焰卻是舉著筷子,心下暗歎,男兒家的事麼?可他,除了行軍打仗,帶兵操練,男兒家該會的,他卻一樣也不會。這樣的他,究竟哪裡值得她這般相對?
剩下的時間裡,鐵焰努力忘記腦中紛亂的思緒,認真操練新兵,那威嚴肅穆的樣子,威風凜凜,讓一干女兵也不由膽寒,乖乖操練,不敢造次。
*** ***
終於回到府中,鐵焰緩緩走在回房的路上,想要平息自出軍營便紛亂不堪的心緒,踏進院中,透過大開的窗戶,看見那對軟榻上的母子。
媚單手撐頭,側躺在軟榻外側,珞珞坐在內側,揮舞著小手。
珞珞此時雖不能爬,卻已會自己翻身,自己坐著。
媚只是青蔥一指,珞珞本就坐的不穩的小小身子便仰到在軟軟的軟榻上,他努力的翻身坐起,再次對著媚揮舞小手,媚唇邊笑意盎然,再來一指,珞珞再次仰到,再翻身坐起,呵呵地笑著。
鐵焰看著看著,心中紛亂的心緒竟漸漸消失,復歸平靜,她竟連兒子也拿來玩,這人……卻沒有看見自己唇角邊寵溺的笑容。
如此幾次後,始終抱不到親親孃親的珞珞委屈的扁起小嘴,眼中水光初現,便被媚一把抱入懷中,在他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他立刻呵呵的笑了起來,向媚的懷中蹭去。
看著那對依偎嬉笑的母子,鐵焰忘了一切,只是這麼站著、看著、笑著,不想去打擾那方溫馨的天地,只覺得,只想就這麼一直……一直……一直的看著她們,他的妻,他的兒。
直到,媚看見站在院中的他,皺眉喚他進屋,方打斷了鐵焰兀自飄散的思緒。
“怎麼就那樣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冷嗎?”媚語帶責備的褪下他的外袍,將他拉到炭爐旁,搓著他涼涼的手。
鐵焰只是笑笑,看到趴在搖籃裡,望著她們笑的珞珞,眼中笑意更深。
*** ***
這夜,鸞鳳殿中,人影再現。
尚未就寢的趙瑯見到她雙眉挑高,這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姐姐幫個忙吧!”媚爬上久違的軟榻,深吸口氣,還真是懷念啊!
“什麼忙?”趙瑯也走過來,靠在榻邊,閉上眼,很久沒和她這樣相處了,很是懷念呢!
“以你的名義,賜鐵焰一支親衛隊。”
“親衛隊?哪裡來的?多少人?”
“十八騎。”
趙瑯沒有做聲,不一會兒,猛地坐起身,音色拔高,“十八騎?”
她記得,皇家秘史中記載,世上有騎十八,名為混元,混元鐵騎現;人間亂世終。
該不會……該不會是……
“混、元、鐵、騎?”
媚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只是點點頭,知道又如何呢?
趙瑯愣住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