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小巧的鏡子不停的照自己,左照右照、上照下照,戒色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崔浪 ……崔浪 ……”他撕破了嗓子大叫。
“來了,奴才來了。”大老遠的,就聽見崔浪的聲音,“奴才來了。”崔浪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你……你……”戒色手指指著崔浪,“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他瞪著崔浪,氣的很。
崔浪不解,疑惑的看著戒色,又看著眾皇子。難道是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這裡有人說他壞話了。
“方才我起來的時候,你說錦娘暈倒是因為看見我神采奕奕,給歡喜的。可剛才十二哥和五哥都說我氣色很差,你說,你這不是在欺騙我嗎?”戒色一席話,唬的崔浪一口氣堵在胸口,怎麼也上不來。
“奴才……奴才……”他該怎麼說?說自己沒有騙人,那不是在指責五皇子和十二皇子騙人嗎?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敢說啊,更何況他只有一條命。那如果說承認太子臉色真的很差,就是承認剛才自己在撒謊,就算不砍他的腦袋,屁屁也要見紅了。難道坦誠錦娘暈倒的原因?說是給太子給氣暈的?不不不,現在,他唯一能做的是,閉上眼睛等……突然,崔浪靈光一閃,給想到答案了。“殿下您早起的時候臉色的確很好,且精神奕奕,此刻臉色差,是因為您呀才搬了那麼多東西,給累倒了,又心疼佛像摔碎了,累加上傷心,氣色自然就不好了。”
呃,大廳裡的眾人愣住了。這樣也行?
咦?戒色轉著眼珠子認真的沉思了起來。眾人心想,這樣真的可行。
“既然如此,崔浪,是我冤枉你了,你快起來吧。”
“謝殿下。”
“剛才錦娘暈倒,這是怎麼回事?”皇甫風蹙眉道,顯然不願意放過崔浪。如此欺上瞞下的人,應該要給點教訓。
“嘿嘿。”戒色笑的接話,“就是方才起來的時候,我讓錦娘給我梳頭,然後她突然就暈倒了。所以崔浪說,是見我精神好,給歡喜的。”
……不只是錦娘要暈倒,如果不是在場的皇子們毅力堅定,恐怕皇甫家從今天開始,會有很多人無辜死亡了。
“你現在才起床?昨晚睡的不好?”皇甫風明知故問,早就料到小和尚離開了他,會睡的不踏實。畢竟這一路的同床共枕,,小和尚已經習慣了。
皇甫風不說還好,這一說,則是把戒色的氣給提起了,他瞪著眼珠子不說話。皇甫風也不在乎,依舊凝目微笑的看著他。一來一去,仿若情人在眉目傳情。
五皇子看著他們無聲中的互動,蹙起了眉。
討厭,討厭的皇甫風。戒色在心裡罵道,害他昨晚期待了很久,以為三哥會來的,結果。想著想著,戒色覺得好委屈,雙眼一紅,要哭了。這才準備要哭,眼淚就流出來了。戒色是真覺得委屈了,寂寞了。
“天……”
“太子?”
眾人看著他,這是怎麼了?
“我申明哦。”戒色倔強的用衣袖擦著眼淚,“我是想到了崔浪昨晚講的故事,心裡感動著,不是真的在哭。”
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崔浪昨晚講的故事?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崔浪趕忙澄清:“是殿下昨晚睡不著,要奴才唱童謠,奴才不才,唱的五音不全,才改成講故事給殿下聽的。”可別以為是自己欺負了太子啊。
眾人瞭然,原來如此。皇甫風眼神深了些,盯著戒色不語。
“太子昨晚睡的晚,今日又那麼早起來接見各位,怕是很累了。”六皇子出口,講了昨日連帶今日的第一句話。他心思慎密,極少開口,今日這話聽來沒什麼,不過他會開口,則是叫五皇子意外。
六皇子笑的溫雅,看著戒色。他長得不似五皇子那麼奪目漂亮,也不似皇甫風那麼俊美,和四皇子的冷峻也不相同,更別論十皇子般無知,也十二皇子般單純。他不說話的時候,是個容易讓人忽視的存在。可是他開口了,身上彷彿罩了一層光芒,淡淡的,溫和的。戒色心中生了幾分警鈴,他看了無數的臥小說得出了結論,這個男人,也很腹黑。
“起的不早,那些人也沒見到,他們等不及我起床,留下禮物就走了。”戒色開口,“其實也不是我的錯,我昨晚睡不著,一直在等他們的禮物,等至半夜也不見有人送來。少林寺的規矩,初次見面,見面禮是不能少的。故而我心灰意冷,好在崔浪講了故事才哄我睡著的。”
噗……四皇子發出一個音調。讓一向冷麵的他臉部表情有了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