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亂竄,羞赧地低垂下頭。
張子羽得了便宜還賣乖,瞪了一眼黑虎。
黑虎趕緊捂住嘴,意思是緊緊閉上了嘴,只要師父不說話,他只能傻愣愣地立在那。但一雙無辜的眼神裡,骨碌骨碌轉動著。
不,他是劍靈,甚至靈界都算不上。僅僅是劍靈!舞蝶心裡矛盾著,可是,眼前的英俊少年,有血有肉,桀驁不馴之中,煥發出英豪之氣。尤其是他對自己疼愛有加。
入劍修,滅情緣。
劍靈,張子羽踏上劍修之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而滅情緣的魔咒,舞蝶不可能不知道。
多少人追尋劍道、貪戀名劍,最終都無法突破心中的魔障——萬般因果皆情緣,誰能揮刀斬青絲?勘破名利少紛爭,奈何世人看不穿!
“子羽,如今的我們,如履薄冰,萬事謹慎。”忽而,舞蝶壓低聲音,在張子羽耳畔低語。
張子羽聞言,稍感詫異,不過,被煉妖壺吸納進入奇異空間,要想重回欲界,只有找到結界,衝破禁錮,才能回到欲界。否則,只能在奇異時空裡遨遊。
他心知肚明,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奇異時空裡,擊敗壺中仙,衝出結界,是他們當務之急。
可是,結界究竟在哪裡?根本無人知曉。
他頓首,“舞蝶,你有何高見?”
“憑感覺,我想壺中仙已經潛伏在了我們周圍,隱約中我感受到了某種莫名其妙的殺氣。”
舞蝶這話不假,這些年,經年累月地奔波,躲避殺戮,時刻保持著一顆戰鬥之心,隨時警惕著敏銳的嗅覺。一種經驗閱歷累積的第六感!
琴驚九天月,舞動乾坤絕。伏羲琴,舞蝶。
三界之中,舞蝶之名,如雷貫耳。一個足以令三界正派為之汗顏的魔女,一把驚絕九天的伏羲琴,一襲羽衣翩然的奪人心魄舞姿。
多少為了搶奪名劍而喪生在伏羲琴下的高手,沒有人會不忌憚七分。天機尊者,是何等的精明睿智,這樣隱居世外的仙級尊者,遴選之人,必有其過人之處。
舞蝶不辜負天機尊者重託,殺伐碾壓,遇上各路高手的明槍暗箭。有這樣一番波瀾壯闊經歷的她,早已練就隨時保持危險的警覺。
她說暗藏殺機,自是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張子羽儘管身為劍靈,卻還沒有這樣的嗅覺。
“你與我一道,我們去一個地方。”舞蝶見張子羽並未言語,轉而低聲說道。
“去哪裡?”
“蝶谷!”
“蝶谷?那一定有很多蝴蝶咯!”張子羽有點兒喜悅,不知為什麼,能夠陪伴在舞蝶的身邊,不管在哪裡,總會有點兒興奮,又有點兒緊張。
有時想表現得痞子氣一點,又害怕招惹她生氣。有時就想安靜的站在她身邊,那也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
“師父、小師孃,你們要去蝶谷?我知道那裡,我帶你們去。”黑虎又一次幽靈似的從二人中間站起身,興高采烈地說道。
張子羽白著眼狠狠地瞪著黑虎,黑虎又雙手摸著耳垂,嘟噥嘴,緊緊閉上了。
袁術木踱步走來,淡然笑道:“舞蝶姑娘想去蝶谷?”
“蝶變兮,九州風雲。蝶谷聞蝶舞,花落聽凋零。此去長生殿,藥死不老神。這是關於蝶谷的傳說,煉妖壺的法訣蘊涵了‘不死藥’,或許蝶谷有衝破結界的線索。”舞蝶幽幽地道。
“有理!”袁術木點頭表示贊同,“只是此行,我不能同行。城中百姓染上的妖魔祭蠱毒,尚需一段時間調理,加之惹上了寒月宮,我留在天命醫館,料理這些棘手之事。”
“嗯,前輩顧慮極是。就讓黑虎隨我們一道前去蝶谷。”舞蝶側目掃了一眼憨厚的黑虎。
黑虎喜上眉梢,不敢相信,遲疑半天,才雀躍地道:“多謝小師孃!”
於黑虎這位遊俠,俠氣凌然,但也是敦厚老實,為人簡單,沒有多少城府。心直嘴快,一口一個“小師孃”,雖有些彆扭,卻是道破了張子羽與舞蝶之間的朦朧關係。
舞蝶一本正色地說道:“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割掉你的舌頭?”
黑虎嘿嘿咧嘴笑著,嘀咕道:“傻子都看得出師父與你的關係,況且,我不傻。”
“是不是不想去蝶谷了?”舞蝶出言“威脅”道。
黑虎慌了,連忙擺手道:“別別……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麼!”
“那就給我閉嘴,一邊老實待著去!”舞蝶呵責道。
黑虎極不情願地挪動步伐,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