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吟,血濺。
殘陽,似血。
欲以劍舞傲天下,心念磐石九雷動。
一襲青衫磊落,一劍驚鴻翩然。
“噗!”
又是一口殷紅的鮮血飛濺,張子羽默唸劍訣,緊咬牙關。他手中鋥亮的劍,傾斜低垂著,順著劍刃,敵人的鮮血滴落在琉璃石上,血滴隨著琉璃石散開,宛若輕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一雙冷眸橫掃潮湧而來的三界高手,他輕嘆一聲,莫非今天要葬送在這些高手之下?
靈力催動的五顏六色的靈石,懸空漂浮在這無盡的虛空之中,他哈哈朗聲大笑,一躍而起,從人潮中破空旱地拔蔥直衝而起,落在了人潮虛空之中的一塊青石上。
一副凜然不懼的威嚴模樣,雖是蕭殺凜冽的秋風,遠處的楓葉林正燃燒成烈焰般火紅,他雙眼逐漸的變得猩紅,掃視了一圈這些不知死活的三界高手。
地面上,已經是屍殍遍野,血流成河,一番廝殺,慘不忍睹。
張子羽卻是默然的看著這一副悲慘的場景,他們都該殺,他們太不自量力,他們太過於狂妄。
一曲名劍吟,斷送了多少頭顱;一冊名劍訣,葬送了多少幸福家庭;一把名劍,可以劍修無敵神劍,成為了多少人競相追逐的夢想。
可是,他們太膚淺了,如此劍修,又豈是他們這些世俗能夠勘破的?
入劍修,滅情緣。
這樣的痛楚又豈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張子羽已經身受重傷,靈力缺殘,劍道無序,我們大家一起上,殺了此賊!”一個聲音高喊著,蕭瑟之下,烏鴉般悲楚的聲音。
賊?張子羽冷漠地瞟了一眼這三界芸芸眾生,哼,小爺醉心劍修,經歷了萬千劫數,方能凝聚劍道歸一,憑你們也配擁有名劍吟,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小爺拼盡最後一口靈力,也斷然不會讓你們得逞,他鋼牙咬得“嘎吱”作響。
死?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他心中又萌生了無比強大的念想,依稀之間,翩翩然羽衣飄落,是她?平生最愛的女子,舞蝶,人美得如同她的名字一樣。
翩然舞美姬,蝶落花凋零。
舞蝶,真的是你嗎?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刺痛,不,舞蝶已經永遠離他而去了,那一襲羽衣,映在了夢裡,烙在了靈魂。
氣若游絲的靈力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盤腿而坐,隨之,身子旋轉著浮在虛空之上,手中的劍依舊緊握著,手背暴突的青筋分外的刺眼。
“上!”
三界高手終於從原本躡手躡腳的畏懼轉為了進攻,因為他們太清楚,若是等張子羽恢復靈力,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張子羽手中的劍,一把嗜血的劍,永遠喂不飽的嗜血之劍。
“待這魔頭恢復靈力了,誰都逃不了!”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呼喊道。
接著,便是人影婆娑,閃動的都是人影,人牆劍陣,神器符法,只要能用得上的,一股腦兒攻襲向張子羽。
頓時之間,懸浮的靈石上下飛舞,宛若舞動的精靈,紛紛籠罩向張子羽。
劍破蒼穹,御劍長空。
張子羽怒吼一聲,劍影化作萬千劍花,密佈的雨點爆炸開去,劍點選中,靈石碎裂。
漫空飛動的靈石碎粒,箭矢如蝗,擊向三界高手。
“首陽鋼骨紫薇東,承平定亂現大同。齊家治國憑此道,天地玄黃臥此中……”
“難道……”
三界高手都啞然失色,目瞪口呆之餘,竟有幾十位修為高深的高手僥倖躲過了靈石碎粒,跳出了圈外,驚愕地看著張子羽手中的劍,幻化無窮。
“……這魔頭已經劍修進入了軒轅夏禹劍……”
“……”
“這是聖道之劍,他竟然已經到達了這樣的劍境,難道這是天意嗎?”
“不,我們不會敗的,上!”
一番詫異的惶恐之後,幾十位三界高手又是揮動著手中的兵器,全然攻向張子羽。
“噗!”
鮮血飛濺,張子羽已經是拼盡了最後一絲靈力,將手中的軒轅夏禹劍發揮至極致,他也是出乎預料,沒想到在這生命最後一刻,將劍修發揮到了至高之境。
可是,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用上這把劍了,他就好像即將隕落的隕石,搖搖欲墜,懸浮在虛空之中。
一張張充滿著貪嗔的醜惡嘴臉,難道這些就是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