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開。”大太太聲音尖銳的吼著,已經有藥汁灑到了她脖子裡,黏糊糊的難受死了棲。
“怎麼了?”高雲萍將勺子往碗裡一摔,濺出幾滴藥汁,“母親這是嫌棄我嗎?”她臉色陡然變冷,因一頭頭髮被剪了個精光,如今只剩下不到一指長的頭髮雜草似的生在頭皮上,那一張臉變得更加的刻薄與猙獰起來。
大太太扭過臉,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丫頭莫不是也要發瘋不成?心裡一時間倒有些怕怕的,畢竟,她在普濟寺被人羞辱是自己之過,回府之後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也沒太注意,可這次搬了過來,才發現這丫頭心性已然不太正常了。
再加上頭髮被高雲瑤剪掉,她顯然也受了驚嚇與刺激,這腦子估計也真不正常了。
如此一想,大太太很怕她突然發瘋,就將那藥汁再潑到臉上來,之前臉上的燙傷可還沒好利索呢,想著,她這臉從裡到外又都疼了起來,忙道,“不是,不是,母親怎麼會嫌棄你呢?萍兒雖然不是母親親生的,但母親一直當你親生的一般疼愛著。你到底也是這高家的小姐主子,這喂藥伺候人的事哪能由你親自來做,那些下人是幹什麼用的,白白的讓她們偷懶不成?萍兒乖,快讓周嬤嬤過來。”
她話說的好聽,高雲萍聽罷,冷冷一笑,“母親還是嫌棄我。”
“”大太太臉色一僵。
“哼。”高雲萍冷幽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躲閃的眼睛,哼道,“母親能讓我娘過來伺候,為什麼就不能讓女兒過來伺候呢?我娘雖然是個姨娘,但也是從沒伺候過人的,何況,她年紀大了,手腳必不利索,我想,萍兒再差,也不會比我孃親差吧?”
大太太心底發寒,原來,這高雲萍是為自己受傷那一夜使喚了三姨娘一夜而來報復自己呢。
“呵,萍兒說的對,看,母親後來不就沒讓你娘過來嗎?”大太太連忙賠笑道。
“哼。”是自己接手了過來吧?高雲萍冷笑,“本來,母親與大姐姐住到這邊來,我與孃親過來伺候也是應該的。既然孃親伺候不來,自然由我這個女兒來才是。母親重傷在身,那些個下人怎會貼心,倒不如女兒親自來放心呢。”
說著,又舀了一勺藥遞到大太太唇邊,輕柔的哄道,“來,母親,快喝了。”
那小小的一勺藥汁,還冒著熱氣,透著苦味,大太太凝眉,她是真心不想喝,何況,誰知她這藥從哪兒來的,有沒有下毒?
“你到底是喝還是不喝?”高雲萍這臉說變就變,見大太太嘴唇緊閉,頓時厲聲厲色的吼了起來,那一勺藥猛然間就朝大太太的臉上潑了去。
正好潑到了眼睛裡,燙的大太太‘哎呦’一聲驚叫了起來。
然而,這一勺還不夠,高雲萍那手快的了不得,一勺一勺的快速朝大太太臉潑去。
那一張臉緊繃著,眼珠子橫著,帶著股戾氣,一瞬不瞬的盯著大太太不停搖晃躲避的臉,冷聲道,“母親,你這是何苦,萍兒好心給你喂藥,你偏不喝,非得這樣,你才乖嗎?哈哈,那現在如何?這藥苦嗎?這藥燙嗎?”
大太太被她一勺一勺潑過來的藥汁弄的睜不開眼睛,滿臉火辣辣的疼,只得哎呦的哀嚎著,一面喊人,“周嬤嬤,你這賤婢,死哪兒去了?”
“別叫了。”高雲萍一碗苦藥盡數潑完,看著大太太那被燙的通紅的面頰,不由說道,“周嬤嬤昨晚吃壞了東西,這一夜不停的上茅廁,只怕這時候腿都軟了,哪裡還有力氣過來?”
“你,你?”大太太用枕巾擦了臉,無限驚恐的盯著她,“你給她下藥了?”
“不過一點巴豆而已,死不了人的。”高雲萍淡淡道,突然,從身後的桌子上又端了碗藥來。
大太太一見,身子一僵,頭髮幾乎都要豎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麼?”
“母親。”高雲萍又恢復如常的臉色,嘆道,“剛才那一碗藥都被你打翻了,沒辦法,萍兒只得為你多準備了一碗。來,這次要乖乖喝哦,不然,再打翻了可就沒了。”
“萍兒。”大太太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哀求道,“萍兒,你別這樣,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只需對母親說,母親為你做主,就算我與你大姐姐佔了你們的屋子,大不了我們搬走”
高雲萍笑著搖頭,“母親說哪裡的話,母親與大姐姐能來,這是我跟孃的榮幸呢。”隨後,那一雙眸子裡掠過陰毒的光,高雲萍唇角微勾,幽冷的聲音如鬼魅一般穿進大太太的耳朵裡,“哎,以前吧,我覺得生活挺沒意思的,可自從母親與大姐姐來了,倒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