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視的感覺,甚至,有那麼片刻,她幾乎快忘掉了夏家的遭遇,還當她是那個家財萬貫的夏家大小姐呢,身後有著數不清的銀子供她使喚,金銀玉器那都是她用膩了不要的。
“是嗎?”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李青歌卻是疑惑的輕蹙起秀眉,“這個,妹妹還真是不懂呢。”
夏之荷一聳眉,撲哧兒一聲笑了,笑容裡多少帶些嘲諷鄙夷之意,不等李青歌繼續說,便道,“這也沒什麼,這碧玉本是玉家珍品,一般人別說見過,就算聽只怕也沒聽過呢,所以,妹妹不懂,也在情理之中。”
“哦?是嗎?姐姐的話似乎有理,可是,我怎麼聽說玉家珍品乃羊脂白玉呢。”李青歌疑惑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夏之荷。
夏之荷微微一頓,繼而笑道,“妹妹這話——,自然,碧玉乃玉家珍品,那羊脂白玉更是玉中極品,普天下間哪有人隨便能得的?就如我們夏家,雖然——”說到這裡,她卻是故作謙遜的笑了笑,又道,“雖然是有些銀子,但是那羊脂白玉,卻是有銀子也買不來的,還得看機緣呢。正如剛才那支釵子,那也是爹從一戶大戶人家花重金買下來的,據說是那家的傳家之寶呢。”
“哦。”眾人聽言,越發覺得夏家不簡單,有錢,連人家的傳家寶都能買的來。
李青歌卻是無所謂的笑了,“這麼說,我卻是有緣的了。”
“什麼?”夏之荷微頓。
李青歌卻是輕輕捋了捋袖子,露出皓白腕間那一枚耀著光芒的玉鐲子,“哦,也沒什麼,妹妹不過得了個羊脂白玉的鐲子,本來還嫌它戴著礙事,不想要了,今聞得姐姐說出它的這樣好來,想來,即便不喜我也是不能摘的了。”
羊脂白玉的鐲子?眾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李青歌的手腕。
就連夏之荷也驚愕的張著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那鐲子。
質地細膩滋潤,純潔通透,如凝脂般散發著含蓄清貴的光澤。
讓人一見,便知上品!!!
“你?你?”夏之荷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是從何得來的?”大太太卻是臉色陰沉,厲聲責問了出來,在她的認知裡,李青歌一窮二白,哪裡能配戴如此貴重之物?保不齊是從她高家拿的銀子買的?
李青歌卻是連眼皮都懶的朝大太太望一眼,只盯著夏之荷僵硬的俏臉,吃吃發笑,“姐姐看看,這可是正宗的羊脂白玉呢,比你那碧玉釵子如何?”
“?”夏之荷猛吞了口口水,這怎麼能比?這一枚羊脂玉的鐲子比她那釵子不知貴重多少倍,在這樣的玉鐲面前,她那支釵子只配扔到陰溝裡去。
心,頓時沉落到了谷底,一股漫天的嫉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好的東西會落在李青歌手裡?
為什麼她只配那樣的碧玉釵子,還視若珍寶?
當即,再望一眼地上那斷掉的釵子,她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那釵子果然樣式老氣至極,就連上面精緻雕刻的蘭花也一樣的俗不可耐起來。
而李青歌腕間的羊脂玉鐲,是那樣的高貴無瑕,更顯她白皙的肌膚勝雪。
嫉恨的火焰,瞬間燒紅了她的眼睛!
“既然姐姐說羊脂白玉乃玉中極品。”李青歌一派笑意嫣然的望著她,“那青歌就認為它比你那碧玉釵子要好了。”
最後一句話,她同樣也說的很大聲,並且,話一落,周圍有人竟然不自覺的點頭稱是,過後,意識到不對,忙又閉了口。
儘管不想承認,但是夏之荷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妹妹好福氣,但不知這鐲子——”
“不值什麼。”李青歌彎唇一笑,隨即褪下了鐲子,交給醉兒,讓其送給夏之荷,“剛才是妹妹失禮了,失手弄壞了姐姐的釵子,若姐姐不嫌棄,就收下這鐲子吧。”
“什麼?”
不止夏之荷,全場其他人無不錯愕非常,那可是羊脂玉的,就是有銀子也難買的呢?就這麼送了?而且,那李青歌還說不值什麼?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不值什麼,究竟值多少銀子?
夏之荷有些受寵若驚,更有些難以置信,她目光火熱的盯著醉兒手中的玉鐲,那溫潤的光澤直迷的她有些眼暈,“妹妹這真是要送給我?”
李青歌含笑點頭,一邊端了茶自飲,十分淡然的模樣。
夏之荷卻是遲疑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即便心高氣傲如唐玉,此刻看到如此貴重之物擺在眼前,也不由得動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