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三殿下曾經的紅粉知己柳如煙就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哼,她想,她夏之荷也不差,只是出身差了點而已。
蔥白的細指捻起桌子上的杯子,夏之荷微笑道,“好,既然李妹妹說了,那姐姐就先嚐一嘗。”
舉杯置唇邊,她淺淺的抿了一小口,但很快蹙眉,這茶水又苦又澀,真是難喝之極。
“這”夏之荷立刻用帕子擦拭唇邊的水漬,凝眉對李青歌道,“這這算什麼茶?又苦又澀。”轉眼,對老者道,“老伯,你這是將家裡的茶葉末拿來了嗎?”然後,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柔聲道,“老伯定然也是喜茶之人,只是,你的這茶只怕存放時間太久,味道已然變了,不然這樣,這邊有許多賣茶之處,老伯不妨拿著銀子另覓好茶呢。”
夏之荷極力表現的溫和知禮,軟聲細語,既不會折了老者的面子,又能體現自己的善良大方。
只是,老者那一雙眼睛盯著桌子上的銀子,卻是充滿了諱如莫深的神色。
“呵,夏姐姐真是大方。”李青歌也看著那銀子,眼底笑意更深,如果讓夏之荷知道,眼前的這位老者,就是富甲天下的大理城的當家少主,不知還會不會拿出這錠銀子出來現世呢?
“呵。”夏之荷也跟著笑了,“也沒什麼,我想,老伯一定也是愛茶之人,這點銀子若能買到他愛喝的茶,能讓他開心,就好。”
李青歌淡淡的笑望著老者,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捋著花白鬍須,輕咳了一聲,無比正經道,“兩位姑娘能到老朽攤前品茶,實乃老朽之榮幸。只是”
他晶亮的眸子朝李青歌和夏之荷二人掃了一眼,繼續笑道,“只是,你們其中只有一位品對了。”
“哦?”夏之荷眸光璀璨,自認為自己品的不會出錯,便佯笑著問李青歌,“妹妹是如何品的?”
“小姐說這不是茶,表姑娘卻說這是茶葉末。”醉兒巴巴的說著,反正,她認為自家小姐從小對茶深究了得,她認為不是茶,那就肯定不是茶,什麼茶葉末?根本就是夏之荷扯淡。
“不是茶?”今天這可是詩茶會,不是茶來做什麼?笑話,夏之荷已然勝券在握,抿唇笑道,“妹妹是不是玩笑呢?這茶既苦又澀,分明是存放了許久的茶葉末的味道。”
“哦,姐姐喝過茶葉末?”李青歌好笑道,夏之荷一怔,“姐姐莫急,不如聽聽老伯如何說的?”
“好。”夏之荷頷首,微風徐徐,衣袂翩飛,襯的她如花面容更是俏麗非常,“老伯,你說說,我跟李妹妹,到底哪一個品的對呢?”哼,剛才她還給了老頭一錠銀子,若這老東西不是個傻的,就知道該怎麼說。
誰知,老者哧的一笑,目光深深的看著夏之荷,道,“自然是——”
夏之荷挺直了脊背,唇角飛揚,美麗的臉上流露出清雅如斯又有幾分自得的笑來。
“自然是這位李姑娘。”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手指了李青歌,目光也緩緩從夏之荷身上移到了李青歌身上。
“”夏之荷一愣,差點一個踉蹌,如斯笑容僵在臉上。
眾人聽言,撲哧一聲兒笑了。
“我就說嘛,我家小姐怎麼會錯?”醉兒得意洋洋的睨了一眼夏之荷,哼,早看她不順眼了,陷害小姐不算,今兒還厚臉皮的跟過來,妄想搶小姐的風頭,活該,出醜了吧。
夏之荷美麗的表情瞬間碎裂,“怎麼會?老伯,您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會不是茶?不可能,她瞬間懷疑是不是這老東西和李青歌串通好的。
“老朽自己的東西還會搞錯嗎?”老者冷銳的目光掃了夏之荷一眼。
“不是。”夏之荷連忙收住狐疑驚愕的情緒。
“輸就是輸了,表姑娘莫不是輸不起?”醉兒譏笑說道。
“我——”夏之荷氣結。
李青歌並未理會她,只對老者說,“既然老伯也說是我品對了,那麼,可否兌現之前的承諾?”
“那是當然。”老者一揚手,倒頗有幾分灑脫之感,“姑娘這邊請,老朽有話想單獨與姑娘說。”
“好。”李青歌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著,跟隨老者身後,走到離攤位幾百米遠的翠湖邊上。
一扭頭,老者略帶輕佻的眸子仔細上下的在李青歌身上打量著。
李青歌忽地一笑,“如蘭公子都是這麼看人的嗎?”
“本公子雖然閱女無數,可似乎與姑娘,還是第一次相見吧?”蘭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