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的影響,每次聽他說喜歡什麼味道的時候,她都反覆試驗多遍,直到能煮出他想要的味道,可是,自始至終,他會說她煮的茶好喝,可她卻從未見過他眼裡真正露出的喜愛,她想,這也是他性情使然,男人,總是內斂的,何況於他這樣尊貴的男人?
喜歡聽她彈琴,卻總是那一首曲子,她唯一一次聽他哼過,便記了下來。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哼那首曲子時,臉上洋溢的溫情暖意,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麼,才會有那樣的神情,但是,她喜歡,喜歡看他陶醉溫暖的樣子。
所以,她也一遍一遍的學習那首殘肢不全的曲子。
而他,竟然也喜歡聽,這就足夠。
再到他說,喜歡看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她驚喜,常常的沒話也要編出三分話來,活脫脫由原來安靜的自己變成了唧唧喳喳的小麻雀,就是為了吸引他更多的目光,可是,他看著自己他的目光確實不止一次的落在她身上,可是,卻讓她根本捕捉不到,或者說,他的眼睛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後來,她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正是,他肯留自己在她身邊,唯一的理由,便是她身上有他心中那個人的影子。
為此,她痛苦過,可是,一年年的下來,除了自己,他的身邊並未出現過其他女人,而據自己瞭解,赫連筠更是不可能與其他女子接觸的。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她如此認為。
直到此刻,當親眼看到赫連筠望著李青歌那深情而溫柔的眼神時,她才知道,這些年來自己心中不安的感覺,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這個男人,並無傳言中那樣愛自己,或許,自己在他心目中一直只是個影子罷了。
“柳姑娘。”李青歌見柳如蘭突然失魂落魄的眼神,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似的,不由驚道,連忙上前扶住她。
柳如蘭心口酸澀的疼,靠在李青歌肩頭,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有孕在身,不易多勞累,我讓人給你抬張椅子過來。”李青歌體貼的說,此時,已經有人抬了長桌,鋪好了畫卷,擺好了畫筆顏料,她又吩咐讓人搬了張椅子過來,然後,親自扶著她坐下。
柳如蘭坐定,稍稍歇了會神,才覺好些,微微抬首,朝李青歌感激的笑了笑,“多謝李姑娘。”
“不客氣。”李青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將畫筆遞到她手上。
柳如蘭心裡對李青歌的感覺,一下子又好了許多,這樣清靈善良懂禮的姑娘,是配的上赫連筠的。
如果,赫連筠能得李青歌相伴,那麼,她也該放心了吧。
柳如蘭低低一嘆,卻是拿著畫筆,認真的在畫卷上做起畫來。
李青歌一旁看著,暗暗驚歎於柳如蘭畫工極高,寥寥幾筆便將那一副春滿桃花的妖嬈景緻給勾勒了出來,粉嫩的瓣兒盈盈,潔淨而透明,鼻端似有香氣嫋嫋,只是,看她收筆時,眉宇間的那一絲惆悵與落寞,再看畫作,李青歌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這副桃花的確妖嬈到迷亂了人的眼,可是那漫天桃花雨下,似乎該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不然,就少了分靈動與意境。
不過,李青歌極其聰明,很快就猜到這是柳如蘭隱晦之作,而那桃花紛飛如雨下,背景中定然有一個人的存在,那個人大概便上三殿下赫連筠吧?想她剛才說要畫桃花時,那眼睛卻是不自然的朝赫連筠瞥了去
罷,自古多情總被無情惱,這柳如蘭如若再想不通,只怕日後有的是苦,但看那赫連奚,就不是個好惹的呢。
“李姑娘,就這樣吧。”柳如蘭擱下筆,神色似有倦意。
李青歌點頭,“好。”讓人將畫作展開與眾人看。
“好。”柳如煙瞧著,最先拍手叫好,然後,得意的瞅著李青歌,“李姑娘,我姐姐這畫可是做好了,但不知你能不能將這畫中景緻幻化出來呢?”
眾人不由看向李青歌,有擔憂的,有期待的,也有幸災樂禍想看李青歌出醜的。
李青歌淺淺一笑,卻是先命人扶柳如蘭回座,然後再吩咐剛才烹茶的幾個妙齡姑娘為自己準備茶具開水。
那幾個妙齡女子,本以為自己茶技了得,不想今天遇到了高手,而且看起來還是個半大的小姑娘,不由得多了幾分興致,都想看看到底有沒有那樣高超的技巧,還是這小姑娘耍嘴逞強。
東西很快準備就緒,長長的桌子上,一應茶具茶水俱全,李青歌站在桌子前,雙眸澄澈無暇,安靜的盯著這些東西,唇角不由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前世之景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