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頭兒拉得不但走了調,二胡的沙啞音色簡直象剛學打鳴的小公雞,乾澀而粗糙。這哪裡是享受,是在受罪。我沒等他拉幾句,馬上掏出一張面值50元的鈔票遞給他。老頭兒接了錢,千謝萬謝之後,又走到我身後的那張桌子去賣藝。
那桌子圍坐著四個年輕人,都是二十來歲,他們正吃著沙鍋喝著酒。其中一個皺著眉,揮著手驅趕老頭兒:“去去去,一邊兒去,別掃老子們的興。”也許是老頭兒耳聾眼花,沒反應過來繼續拉他的二胡。另一個小夥子按奈不住性子,忽地走過來,一腳把老頭兒踹出幾米遠,二胡也飛得不見了蹤影。老頭兒捂著肚子痛苦地蜷縮著,半天都不能動彈。我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小夥子,說:“朋友,老人家怪可憐的,一把年紀了還要出來賣藝,很不容易。你不該這樣對他。”
那小夥子橫豎看了我幾眼,很牛氣地說:“你是他什麼人?也敢來教訓我?看你是吃飽撐的啦,多管閒事。”
我看他態度驕橫,心頭呼地升起一團怒火。我站起身來,用堅定的語氣說:“你必須向老人家道歉。”
小夥子掂著啤酒瓶走到我面前,挑釁地說:“我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樣?”其他三個年輕人也圍上來。
我看這架勢,他們是想打架。但我毫不示弱,說:“你們欺負一個老頭兒,算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