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下午肯定領到糖了,才會對他十分友善,趙華捏了捏他的臉蛋。
“怎麼不歡迎我啊!”趙華打量了一圈,開玩笑的說道。
這個屋子不足二十平米,一張床,一臺黑白電視和一個門都壞了的大衣櫃,就是這家人家的全部家當。因為做飯也是在這個屋子裡,所以屋裡看上去黑漆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家裡太破了。”男子額頭上的汗都要急出來了。
女主人在每個人的面前擺上了一個白瓷碗,拿著茶壺添水,男主人抱怨道:“縣長怎麼能喝這個呢?快去小賣部買幾瓶汽水。”
趙華端起白瓷缸,只見白瓷缸上飄浮著一些白色的顆粒,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喝這個,大嫂。不要去買了。”
說完趙華便把碗裡的白開水一飲而盡,意猶未盡的說道:“來,再給我倒上一碗。”
那婦女都愣住了,半天才說道:“哎!”
“我們這水不乾淨,直接從大河裡挑上來的,沒經過水廠的處理,怕趙縣長你吃壞肚子。”男主人顯得有些激動,別看趙縣長的年紀不大,倒是挺親民的。這樣的領導難得一見,以前鄉里來個什麼幹部。廠裡都要進行招待。
趙華點了點頭,轉頭對秦廣強問道:“磚瓦廠這邊停電停水嗎?”
“是的,我們欠供電局和水廠的錢,他們便把水和電給掐了。現在磚瓦廠的工人只能到那邊的大河裡挑水喝。”秦廣強解釋道。
趙華隨後對賈全成說道:“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先把磚瓦廠的水給接上,老百姓的健康問題是頭等大事。至於電,你們聯絡供電所,看能不能暫時欠著電費,先把電給供上。這樣黑燈瞎火的,也不利於孩子的學習啊!”
“我回去馬上辦。”賈全成保證道。
男主人顯得十分激動,說道:“趙縣長,太謝謝你了。”
趙華說道:“你能跟我談談。大夥為什麼不願意去上班啊。”
“黑伢子,知道什麼就跟趙縣長說什麼,不用擔心,這裡也沒有外人。”秦廣強在一旁說道。
黑伢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師父。你以為我們不想去上班嗎?我們做夢都想著工廠開工。我在這磚瓦廠已經待了十多年了,對廠子還是有感情的,而且就靠著那一點點的生活費。我們這一家老小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那為什麼不去報名上班,是不是豐明磚瓦廠那邊給你們更好的待遇啊!”秦廣強焦急的問道。
他也著急想要了解工人們內心真實的想法,這些天,他們都在故意的躲避著他。
“豐明磚瓦廠來不來還沒有影呢,我們能相信他們會給高工資。再說了,就算他來我們玉陽縣,還是不如我們在玉東鎮方便。‘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趙華拿出香菸,每人扔了一根,徐北川幫他點上了火,趙華深深的吸了幾口,說道:“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們。”
黑伢子叼著香菸,無奈的點了點頭。他說道:“前些天,師父張羅著要開工,大家的心裡都十分的高興。盼望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可是廠裡的黃廠長,王會計卻告訴我們,廠里根本就沒有資金,縣裡也不會支援的。就算是開工,我們也拿不到工錢,出力氣白乾活,還便宜了某些個人。”
黑伢子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當然很多工人不信他們,急著要回廠子上班。就在師父把復工招收的通知貼出去的那一天,家屬區來了很多社會上的人,手裡拿著棍棒威脅我們,不讓我們去。隔壁的小趙,就沒聽他們的,結果被打的到現在還不能起床。這些天,黃廠長和王會計整天在家屬區裡,還不斷的告訴我們,不要去上班,再等二個月,到時候豐明磚瓦廠搬過來,那裡的工資是這裡的二倍。只要有他們引薦,保證能進。其實大夥知道他們被豐明磚瓦廠給收買了,但是大家敢怒不敢言。”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如果玉東鎮的磚瓦廠能夠開工,你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證的話,大夥是不是願意留在玉東鎮磚瓦廠啊。”
“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我敢說,絕大多數的工人是願意留下來的。”黑伢子把手中的菸頭掐滅,堅定的說道。
趙華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對方顯然是要跟我們幹上了,我還不信這個邪,玉東鎮的這個磚瓦廠我一定要把它搞起來。”
“另外廠裡的工人對縣裡下來的三個幹部意見相當大,當初磚瓦廠還沒停產的時候,他們就大吃大喝的,不過他們最近在頻繁活動,想讓工人們把師父拱下臺,不過反響並不是太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