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是我?”元寶笑嘻嘻地說,“從我生下來那一天開始,我就是我,既不是張三李四,也不是王二麻子。”他笑得開心極了,“只不過如果有人一定要把我當作高天絕,我也沒法子。”
蕭峻吃驚地看著他,看著他的一身打扮,“這些東西是誰的?”
“當然是高天絕的,”元寶把白銀面具頂在頭上,“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有這些寶貝?”
“她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送給你?”
“誰說這是她給我的?”元寶道,“這些都是她的寶貝,你就算殺了她,她也不會給別人。”
“可是現在這些東西已經到了你手裡。”
“我只不過借用一下而已。”
“她肯借給你?”
“她不肯。”
“既然她不肯,你怎麼能借得到?”
元寶嘆了口氣:“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借到。”
蕭峻本來絕不是個喜歡追根問底的人,可是這次卻忍不住要問:“這也不是你借來的?”
“不是。”
“那麼這是怎麼來的?”
“是我自己去拿來的。”元寶說,“就因為她不肯借,所以我只好自己去拿了。”
“你怎麼拿?”
“我只有一雙手,當然只有一樣樣的拿,”元寶說,“先拿頭巾和麵具,再拿斗篷和靴子。”
“從什麼地方拿的?”
元寶看著他,顯得好像很驚訝的樣子:“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問我?”
“我已經問過了。”
元寶搖頭嘆氣苦笑,“那麼我也只好告訴你了。”他一樣樣地說,“這塊頭巾,是我從她頭上解下來的,這個面具,是我從她臉上拿下來的,這件斗篷是我從她身上脫下來的。”
他故意要歇口氣,才饅吞吞地接著道:“這雙靴子來得就比較困難了一點,因為靴子太緊,我費了好半天勁,才從她腳上脫下來的。”
蕭峻怔住了,怔了半天:“這些東西全是你從她身上拿來的?”
“每一樣都是。”
“她的人呢?”蕭峻又問,“她的人在哪裡?”
元寶好像要跳起來了。
“這句話真是你說出來的?這種狗屁不通的問題你也問得出來?”元寶說,“她的人當然就在那裡,頭就在這塊頭巾裡,臉就在這個面具裡,身子就在這個斗篷裡,腳就在這雙靴子裡,這麼簡單的事,難道你真的想不出來?”
“她的人是不是已經死在那裡了?”
“沒有。”元寶說,“像她那種人怎麼會死的?”
“她還活在那裡,可是你要她的東西,她就讓你拿。”
“她不讓我拿也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是元寶。”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又大又圓又可愛又漂亮的一個大元寶。”
蕭峻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話說了。
他也不相信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信,這個小鬼如果沒有病,就是臉皮又變得比以前更厚十倍,才敢吹這種牛,編出這種鬼話來。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根本不理他。
可惜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有種死皮賴臉的人,你想不理他都不行。
“你問了我半天,現在也應該輪到我來問你幾件事了。”元寶間,“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因為你殺了人?”
蕭峻不理他。
“殺人的確不是好事,如果我殺了人,我也會後悔難受的。”元寶說,“可是你不同,因為你殺的那個人,本來就是你專程要來殺他的,你難受什麼?”
蕭峻不能不理他了。
“你怎麼知道我殺了人?”他問元寶,“你知道我殺的是誰?”
“我當然知道。”
蕭峻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殺氣,一種只有在要殺人的時候才會現出的殺氣。
元寶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反而很高興地說:“你殺的是三笑驚魂李將軍。”
元寶說,“他本來就是個人人都想殺的人,無論誰殺了他,一夜之間就可以名動天下。最近這幾天到這裡來殺他的人比米倉裡的老鼠還要多,只有你一個人得手了,本來應該開心得要命才對,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卻好像難受得要死。是怎麼回事?”
蕭峻盯著他,過了很久才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真的不明白?”
“本來我實在是真的不明白。”元寶說,“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