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眼前的人漂亮卻冰冷,明明她笑的好好看,眼睛彎彎像月光一樣溫柔,可他就覺得對方冷如深淵,一點溫度也沒有。
再抬眼,對方眉眼間攏著一縷清愁,幽幽的看著自己,霎時他什麼都想不起了。
果然是他失血過多產生幻覺了吧。
許小然摸了把臉上的血糊糊,手忙腳亂的在不甚乾淨的衣褲上擦了又擦,像是彌補,虛聲道:“那裡還有很多食物,他們說是用來當誘餌的,不如我我們都拿走吧,免得後來的人上當受騙。”
說完,率先朝補給點跑去,半點目光都沒留給橫躺在地上的四具冰冷垃圾。
左手黑麵包,右手水袋。
桑嬌嬌吃的熱淚盈眶,也不知道是為了終於能吃一頓飽飯欣慰,還是為自己竟淪落到為了填飽肚子感動而震驚。
她再也不是那個強大如斯的大巫了。
嗚嗚,黑麵包真難吃,太卡嗓子了。
一大口咬掉一大半,使勁嚼吧嚼吧。這一口可是她之前一天的食物呢,再一口,第二天的食物也填進肚子啦。
相對桑嬌嬌報復性的進食方式,許小然吃的斯斯文文的,珍惜的咀嚼著嘴裡的每一口,然後幸福的嚥下肚。
奢侈的吃完一個,許小然便停了下來,期期艾艾的期盼道:“我,我能不能帶一個回去給我妹妹?”
畢竟,如果不是對方,別說能吃到一個完整的黑麵包,他連命都留不下。這些食物許小然沒臉再多拿。
桑嬌嬌意外的挑了挑眉,明明眼睛看到食物都在放光,卻能忍住慾望保持底線。
其實她在小孩出現在前面的街道時她就已經在這裡了。看著許小然一點點的踏進收割者們的陷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