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花點時間,但是至少能住得舒服一些。”

“蓋新的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季槐風眯起眼睛:“說。”

“最少……要比我從前那個大。”

季槐風心裡一軟,臉上就笑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指插/進顧小櫓的頭髮裡,胡亂揉了一陣。

這時候羅亮探出頭來:“水開了。要端過來嗎?”

季槐風說:“等等,我先把這個煮一煮。”說著把匕首抽了出來,朝廚房走去。

等到季槐風把羅光的傷口處理好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他用匕首把傷口的爛肉小心翼翼地挑掉,又把膿腫的地方割開把膿血放出來。全弄乾淨了之後才把一些去腐生肌的藥粉撒到傷口上,最後才用在沸水裡煮過的乾淨的布條把傷口重新綁好。季槐風氣定神閒地幹著這些,羅亮在一旁看著倒出了滿頭的大汗。

“這裡沒有麻醉藥,我怕他疼才打暈他。你別介意。”

羅亮抹一把額頭:“哎我明白我明白——”

“他好像還有點發燒,偏偏我們這裡也沒有退燒的藥,你給他用冷水敷一敷額頭吧。”

“哎好好好。你們餓不餓?我去給你們弄點東西吃。”

“好。”季槐風自己大剌剌地去廚房洗手。

顧小櫓開始相信季槐風從前確實是幹黑社會的了。

——那種進了別人房子卻大搖大擺、彷彿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的態度,在從前只有兩種人會有:一種是當官的,另外一種就是黑社會。但是政府官員見了比自己有權勢的人就卑躬屈膝哈巴狗似地拍馬屁的習慣季槐風全然沒有,所以可以定他是黑社會。

季槐風去洗手,羅亮去做東西吃。顧小櫓閒著沒事,揹著手在房子裡轉了一圈。他們兄弟兩個大概是睡一起的,屋子裡除了外面那張床就沒別的床了。廚房旁邊還有一個小些的房間,裡面堆滿了柴禾;牆上還晾著一些新剝的皮毛和肉乾。當中就有一張野豬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咬傷了羅光的那隻。

看皮毛和肉乾的數量,羅亮兄弟兩個似乎過得還不錯。至少他們過冬的吃食絕對夠了。顧小櫓回頭看看自己藤筐裡僅餘的兩三條肉乾和已經開始脫水乾癟的紅薯,忍不住嘆氣。

柴房的旁邊有個窄窄的樓梯直通屋頂。顧小櫓抬腳逛上去,站在屋頂上看四周的風景。不遠處果然有平房三三兩兩地散佈在高大的樹叢間,也都和這間一樣黑乎乎的,看來羅亮的烈火殺病毒大法大家都用上了。再往山谷更深的地方才密集一些的建築——有些是從前的平房,有的是新蓋的石頭房子或者木屋。遠遠看去,它們就像火柴盒一樣擠在一起,倒有些可愛。

“想把房子蓋在哪裡?”

季槐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聲音突然就在耳邊響起,顧小櫓嚇了一跳。

他回頭:“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先出點聲?”

季槐風攤手:“偷偷摸摸地幹壞事習慣了,改不過來。”顧小櫓看看他的腳:“那以後我在你腳上拴個鈴鐺怎麼樣?”季槐風無所謂:“只要你能找得到,隨便。”

顧小櫓:“……算了。”

這年頭,連基本的生活用具都難找,上哪找鈴鐺去。

季槐風小心翼翼地靠近——兩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但是身體上沒有任何接觸。他用幾近耳語的聲音說:“不用這樣的,以後我們在一塊呆習慣了,就算我不出聲,你也會知道是我。”

顧小櫓反肘撞回去:“是啊,你放個沒聲的臭屁我就知道了!”

季槐風:“……”

“我說,你看他們新蓋的房子,有用石頭的有用木頭的,你說哪種好一點?”

顧小櫓這是在默默設計他們的愛巢麼?季槐風激動得手抖:“咳咳,你喜歡哪種就蓋哪種……”

“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木頭有些怕火,但是話說回來,你看我以前那小房子不就是石頭和碎磚壘的麼,還不是一燒就倒。”

原來顧小櫓怕的是這個。那倒真得好好籌劃一下了。

但是那一瞬間,有一副美好的畫卷在他眼前伸展開來。他彷彿看到自己蓋起了一座冬暖夏涼的敞亮的大屋,屋前有水,屋後有山,兩邊籬笆裡圈著綠油油的菜地,屋角的果樹上結著金燦燦的果子……

眨一眨眼,眼前仍舊是一片長滿雜草的荒地。

他悄悄地握拳。

下面廚房冒出的煙被微風吹散在晚霧裡。天色漸漸地暗得什麼都看不見了,顧小櫓終於放棄了選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