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冷落了許久,加之種種原因,可能正處在崩潰的邊緣,急需有人安撫。
撿起絹花,穆纖雲輕手輕腳地接近風暴圈,小心翼翼地站在“美人”身後,拔下她頭上的簪子,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羨慕紅了她的眼睛。
“千福——”她喚出這個名字,偷覷銅鏡中面色黑得像包公的人,忽然想笑,又立刻想起現在的時機不對,連忙低下頭。
“有話就說,別磨磨蹭蹭。”
口氣很惡劣,明擺著她再吞吞吐吐,極可能又有“意外”發生。
穆纖雲迅速抬起頭,以表自己的“誠懇”,孰料鏡中那個即使蹙眉也千嬌百媚的容顏實在太招搖,極力憋住的笑終於沒止住,“撲哧”一聲破了功。
完了!
“哈哈哈,千福——不不不,付千巧,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哈哈,哈哈……”糟了,糟了,怎麼辦?天地良心,她確實想要解釋,無奈控制不了自己,直到眼淚笑出來了都無法停止。
“這就是你的解釋?”望著面前笑得花枝亂顫的穆纖雲,千福——男扮女裝的付千巧恨不得擰斷她的脖子,“你很得意,嗯?”
“哈哈——等等,等等!”眼見付千巧的臉由黑變綠,有將她殺之而後快的嫌疑,穆纖雲朝後退了幾步,使勁擺手,“可以原諒的,是不是?我這人笑容一向比常人多。”
“一樣的。”付千巧涼涼地回答,“我這人,手也一向比較癢。”
“好了,我笑夠了,還不行嗎?”被這麼一恐嚇,再猖狂的笑,也只有灰飛煙滅的分了。穆纖雲捧著笑得發疼的肚子,盯著一臉鐵青的付千巧,片刻後,才說道:“其實你這扮相,挺好的……”
一把梳子凌空飛來,險些砸到她。
“解釋,我在解釋!”穆纖雲跳到一邊,躲到屏障後,只敢露出半張臉——真是,他就不能等她把話說完嗎?“我是說,你表演得很成功,外面那群人,通通把你當作女的了。”
“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噁心!”不提還好,一提就有氣,“你沒看他們的目光,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老天,他是個男人吶,被男人用那種很具侵略性的眼神打探,拜託,很毛骨悚然的。
男扮女裝當誘餌——他是昏了頭,才會答應穆纖雲如此荒唐的主意。
“忍耐一下啦。”瞧付千巧冷得像冰的臉色,穆纖雲很“仗義”地拍拍他的肩膀,結果是被狠狠瞪了一眼,她訕笑著收回手,不敢再造次,“我們分析過,那畫紙上的女子、死去的若綺和你容貌相似,而若綺慘遭毒手,畫中女子去向我們暫時不得而知。如果那人的襲擊物件相同,為何她殺了若綺卻留下你的性命?你說曾聽她說‘男’,我姑且將她的意思當作她只攻擊女人,而且是容貌與你們三者相似的女人。你想想,若是她發現玉鼓麗境中,還有第四個符合她尋找物件的女人,她會怎麼做?”
“這種守株待兔的辦法,老實說,有點過時。”付千巧小小地打擊了她一下,見她的臉沮喪地垮了下來,他撇撇嘴,“不過戲都演到了這分上,我勉強配合你好了。”
“付千巧……”前一刻才深受打擊的穆纖雲活力驟然恢復,雙眼熠熠生輝地看向付千巧。
“不過——”不理會她的眼神,付千巧開出自己的底限,“一個月——我最多忍耐一個月,一個月後沒有引出她,我就另想他法。”
“沒問題,沒問題……”穆纖雲快樂地大叫著,給了付千巧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個月,這付千巧開出的底限,可比自己預計的時間要長很多吶。
被她這樣毫無預兆地攔腰抱住,付千巧不禁微微一愣。柔軟的身子貼住他的,還間或地上躥下跳,毫無顧忌。
完全不同的體驗,區別於爺爺、奶奶還有爹給他的擁抱,懷中的人,軟軟的,還有一絲絲香甜的味道。
郡主,不都應該高貴典雅、矜持含蓄嗎?為何到了穆纖雲的身上,所有的形容都被通通推翻?
窗外傳來笛聲,穆纖雲鬆開手。抱夠了,樂夠了,興奮過頭,以至於她沒有發現付千巧的閃神。
“飛星哥哥在催了,我該走了。”她向付千巧告別,走到靠近後院的窗邊,推開紙窗,樓下的院牆外,隱約站著一個人。
她輕巧地翻過窗,站在房簷上,正準備向下跳——
“穆纖雲!”
腳下一滑,嚇得她忙不迭地攀住窗沿——好險好險,差一點就掉下去了。
“怎麼?”站穩當了,她才回頭看過去,瞅見付千巧踱過來,燭火搖曳下,他俊俏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