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衣定睛望去,石門內隱隱燈火昏黃。
二人對視片刻,雙雙走了進去。剛入石洞,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石洞兩側堆滿了方方正正的冰塊,冰塊晶瑩剔透,散發出縷縷寒氣。石洞正中高懸著一盞白色燈籠。燈籠下,聳立著一尊形狀怪異的冰柱,高似參天古柏,形似東海碣石。更為奇異的是,隱隱似有一人形之物封於柱中。
花百衣機警的緩緩移步向前。只見那冰柱之中確實封著一人。此人披頭散髮,雙目緊閉,雙唇紫黑。自眼角處一道鮮紅的血印劃過蒼白麻木的面頰。
細細打量之下,那柱中之人正是唐嘯。花百衣不禁大驚失色。迅即撲倒在地,以膝點地,向冰柱爬去。口中高呼:“義父!義父!”
“義父,我是百衣!孩兒是百衣啊!您聽得到嗎?義父!義父!”花百衣拼命的用手擊打著冰柱,眼見唐嘯全無反應,隨即拔劍奮力向冰柱劈去。橫豎幾劍之下,卻只在冰柱上留下了幾條淺淺的白印。
此時,花百衣的眼角已是佈滿血絲,只顧急揮手中劍,雨點般的向那冰柱劈去。竟全無察覺,他身後的石門已是轟然落下。
第二十八章:半張地圖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底線的,劃破這道底線,人會變得很脆弱,手足無措的。這種時候往往又很容易衝動,衝動的很盲目,好似飛蛾撲火一般。
花百衣也並不例外,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眼前的這一切,足以令他衝動到發狂,盲目到不計後果。
足足半個時辰,花百衣在冰柱前不斷的劈著、砍著,呼喊著。
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死死的擒住了他的手腕。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阻擋,花百衣本能的奮力一甩,並大喊道:“幹什麼!”話音未落,只覺渾身一麻,手腳已是絲毫不能動彈。
南宮月眼見花百衣的穴道已被自己封住,對著花百衣滿是怒火的雙眼大聲說道:“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花百衣你想幹什麼?!”
“放開我!快放開!”花百衣怒吼著。
“我會放開你,不過你必須聽我把話講完。”南宮月毫不示弱。
“花百衣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這樣蠻幹下去會有結果嗎?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冰柱可有半點損傷,後面的石門已經封死了,我們被封在這該死的冰窖中已半個多時辰了,你想死嗎?就算你想死,你就這樣死了又能怎樣!一切就都解決了嗎?花百衣你是個懦夫!沒用的東西!是我南宮月瞎了眼,隨你到這裡來。好,我認命!”說完,南宮月解開了花百衣的穴道。
花百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冰柱,哽咽著喃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南宮月四下檢視。並未有絲毫新的發現。
“哎!對了!”南宮月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幾步走到花百衣近前:“花百衣,你的家信呢?”
花百衣依舊呆呆的望著冰柱發愣,並未答話。
“花百衣!我問你,你要帶給我二師伯的家信呢?”南宮月對著花百衣的耳朵大聲喊道。
花百衣一怔:“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拆開看,難道這不是我們現下唯一的線索嗎,唯一的機會嗎?”
花百衣略加思索,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包,開啟封的密密實實油布。將唐嘯交給他的書信拿在手中。
沉吟片刻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哪還有時間在這裡可是,你真的想凍死在這裡嗎!”說話間,南宮月一把搶過花百衣手中的書信。
撕開封口,展開書信。南宮月啊的一聲,撥出聲來。花百衣湊上前,一看之下不禁也是愣在當地。
書信上沒有隻字片語,只是一張白紙,一張雪白的白紙。
紙順著南宮月鬆開的指間飄然滑落,在空中打了幾個旋,輕輕的貼在了冰柱底側。
片刻間,紙的顏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花百衣,你看,你快看。”南宮月拉著花百衣的袖角大聲驚呼。
只見整張白紙漸漸開始發黃,區域性印黑。頃刻間,猶如畫師揮毫般印出一幅圖畫。
“莫非,莫非這便是水印暗紙。”南宮月緩緩道。
“水印暗紙?”
“是的。水印暗紙,文隱於紙,遇水顯形。”
南宮月輕輕將暗紙展平,細細觀看,紙中並無任何文字,橫勾豎畫之下儼然是一張地圖。
看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