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
“咣”的一聲,兩個杯子在空中輕輕地碰了一下。
就在兩杯碰撞的那一個時刻,羅布暗自將體內三成的真氣灌輸到杯中,但是他卻立刻覺得那三成的真氣在老人的杯子繞了一圈之後,又重新從杯子傳輸到自己的手中,然後回到自己的體內。羅布的手也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因為他猛然想到如果自己打出十成的真氣,那老人也是如此這般讓真氣回流到自己身上的話,說不定自己的經脈會全然暴裂而斷!
羅布杯中的酒也灑了。
魚藍和楊曉飛在旁邊只見到羅布與老人碰杯時,老人似乎只是輕輕地一轉手腕,之後,羅布自己的酒卻也灑到了地上,心想,今日碰到高手了。
楊曉飛的修為比起魚藍和羅布來要低上一些,他知道自己再試的話只能自取其辱,因而他只好一言不發,靜觀事變。
老人像沒事人一樣,還是照樣吃菜喝酒,一邊吃喝,還一邊說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等等這些頌酒之詞。
但是這些本來是能促進喝酒氣氛的美好句子,此時在魚藍他們三人聽來卻句句像是嘲諷之語。他們三人均是先修界高手,這一次下到人界,本來是抱著必勝的決心而來的,沒想到剛到人界還沒伏到一隻妖,斬到一個魔,就已經敗在一個貌不起眼的老頭上手上,這對他們的打擊可真是太大了。
船艙裡頓時出現了一股又沉悶又安靜的氣氛。
魚藍畢竟口直心快,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前輩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一人獨居在這靜水江上。”
那老人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夫不過是一水上孤舟漁翁,因生性淡泊,不喜喧囂,長年在這靜水江中混口酒錢而已,哪談得上是神是聖,姑娘所言實在是太抬舉老夫了。”
魚藍道:“在前輩面前,我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身份。我本是這靜水江一尾自由自在的魚,在靜水江中修煉了數百年,後來因種種仙緣終於度劫並修煉成形,但為何我從未見過前輩?”
“呵呵,看來三位是修煉有成的修真者。這三界五行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沒見過老夫是正常之事,這又有何可奇怪的呢?”老者撫著長鬚道,“不過,最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前幾日也有三名修真者往靜水村去了,但是老夫見他們身上魔氣很重,也沒敢細問。”
“哦?魔氣很重的修真者?”藍姨聽到老者這話,覺得可能有事發生。靜水村一向是個風平浪靜的地方,雖然也有不少的修真者仰慕幻蒼山的靈氣而來,但是這幻蒼山對於魔修者來說並非風水寶地,為何會有魔修者來靜水村,莫非拿雲這幾年來一直在靜水村隱居,而且邪羅魔神已經發現了?
羅布插嘴道:“前輩能否告訴我們那三個修真者長什麼模樣?”
無名老者沉吟了一下,緩緩道:“這三個修真者為兩男一女,女的穿紫色衣服,但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面容;那兩名男子,一個身材瘦高,腰間別著一個玉酒壺,另一個身材也是瘦高,但是有點鷹鉤鼻,臉色極為陰沉。”
紫色衣服,玉酒壺,鷹鉤鼻。魚藍他們三人努力地回想自己有沒有在哪裡見過這三個人。
過了一會兒,羅布忽然驚訝地道:“難道是醉浪仙?”老者所說的玉酒壺讓他立刻就讓他想起了他的那個死對頭。但是,他隨即又否定了自己心中這個想法,因為天煉會之後,醉浪仙、縈塵還有仇圖等人已經被仙界打入了三惡道,他們幾乎已經不可能再有重塑本體的可能,除非有無極聖仙那樣級別的神仙才能做得到。
藍姨聽到羅布這樣說,也覺得這三人的外貌確實像是醉浪仙那三人,她急忙問老者道:“前輩,不曉得你有沒有聽說他們到靜水村中所為何事?”
老者道:“這三人似乎各懷心事,坐在艙中幾乎未彼此交談,而且他們做事顯得小心翼翼,因而老夫並未聽他們說到靜水村中去幹什麼嗎?不過,我倒是聽那個女子說到‘拿雲’這個人名,其它老夫就不曉得了。”
“拿雲?”魚藍聽到老者說出這個名字時,心中真是又驚又喜:喜的是拿雲果真一直隱居在靜水村;驚的是看來邪羅魔神也已經打聽到拿雲的訊息。這個大魔頭果然不會放過拿雲。而那三人即使不是醉浪仙等人,也必定是邪羅魔神的手下了。
“多謝前輩將這個訊息告訴給我們!”
魚藍心裡掛念著小云的安危,她雖然明知道即是醉浪仙三人合手也未必能勝得過拿雲,況且拿雲手中還有那把鑲著先修四戒的斷水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