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爺此刻也發了話,他冷哼一聲,道:“我家女兒哪裡是你碰的了的?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女兒不是你能配的上的。”
“老爺夫人,你們不允許我娶秀琴,我今日便不走了。”
沉痾看到這裡心裡已經猜到了大概,莫非這些事情都是這個宅子以前發生過的了?
“不走?不走我就打死你來人啊,給我打,使勁的打。”
沉痾也隨著這幻影的變換心裡焦急起來,就見幾個家丁拿著棍棒從門口走了進來。而兩側的那些人很明顯是這裡家族的裡的其他族人,都在紛紛看著熱鬧喝著茶,竟然一個阻擋的都沒有。
緊接著,就見其中一個家丁上前一棍子揮去, 一下子砸到了那個年輕人的後背年輕人卻一動不動的硬挺著,但是從後面看去,那書生的身子明顯抖了抖,他的身體羸弱,根本承受不住這般強烈的擊打,只是為了口中的求親,死死的堅持著。
可是,這一棍子只不過是個開頭罷了。
只見噼裡啪啦聲音響起,雨點般的棍子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他終於痛得喊出聲來,慘叫聲連番響起,旁邊的那些族人和堂中的那對夫婦卻笑的更加猖狂起來。
沉痾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似乎已經忘記這只不過是一場幻影,氣的她跳下了車就直接狂奔了過去。
霜兒見沉痾出去,緊忙跟在身後,她喊了幾聲小姐,卻發現沉痾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呼喊,無奈,她也跟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快別打了。”
沉痾四處揮動著手臂,想要推走那些人
,可是她就好像是和這群人是兩個世界的一樣,她的手穿過那些人的身體,直到落空,而場景中的人並未因為她的出現而收到任何一絲阻止。
沉痾這才想起這只不過是一場幻影,她根本無法阻止這場慘劇的發生。
她繞到了那個書生面前來,只見那書生面白唇紅,嘴角已經滲出鮮血,長相頗為俊俏,怪不得這家小姐對這位書生動心。但是,很快,十幾棍子下去,那個書生從剛剛的逞強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臉色也猙獰了起來。 …
他似乎凝聚起身體上全部的力量,伸著手,衝向右面堂屋的門,突然喊道:“我……還是……要……娶素琴……素琴……”與此同時,一陣陣憂傷的古琴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只聽著一個女子的琴聲伴隨著啜泣哽咽的歌聲,從那個閨房傳了出來。
伴隨著那琴歌,似乎中堂的終年夫婦發了怒,那個男人氣的站了起來,他大怒道:“打繼續給我打往死裡打。”
棍棒的聲音就像那琴歌之中的雜音,書生的聲音慢慢小了,他趴在地上似乎已經被打的沒有力氣反抗了。
沉痾此刻已經從之前的身臨其境中脫離開來,所以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場幻境,她就直接從右邊的這個門走了進去,裡面就是那個小姐的閨房了。
進門之後,這裡面的樣子和之前沉痾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床褥花翎偏偏都是豔麗多姿,鏡子鋥亮,梳妝檯也嶄新,而在那個桌子之前,一個全身素白麵龐絕美的女子坐在那裡彈著琴,她的頭髮盤起一半,另一半披落在肩膀上,顯得更加的婀娜多姿。古琴聲音幽幽,女子的面龐顯得滿是悲憤痛苦,在這能夠聽見外面亂糟糟的聲音慘叫和沒心沒肺幸災樂禍的笑聲,就在這般擾亂的聲音之中,她的雙手顫抖,音拍越來越紊亂,聲音越來越嘈雜,她彈
琴的力度也越來越大,突地一下,只聽“嘣”的一聲,那琴絃被她用力調斷了,猛的彈在了她的手背上,剎那間,白皙嬌嫩的手臂上一條血痕就隱現了出來。
但是這點疼痛很顯然沒有讓她原本就哀怨憤怒憂愁痛苦的面龐有任何變化,她臉上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滴落著,只聽噗通,她踹倒了自己的椅子站了起來,抱著斷了弦的古琴就從沉痾和霜兒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大步的來到了中堂。
沉痾緊忙跟了出來,就見她抱著琴一下子撲到了那個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書生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李郎,李郎你快走吧,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啊……嗚嗚,李郎……”
那幾個家丁見小姐撲了過來,哪裡還敢繼續棒打,只好退到一邊。
那男子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他大罵道:“素琴,你快給我起來若不是這個小子,你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成親你都到了雙十年華,早已經不是姑娘家了,可是他至今一事無成,你還想跟著他吃糠咽菜嗎給我起來。”
被稱作素琴的大小姐抱起書生的腦袋放在懷裡,滿面淚痕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