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把您和陳衡璞爺爺全都叫過去,我就可以一起照顧你們了。”
沉痾緩緩說完,目光誠懇的看著周校長,目光直直的,沒有絲毫虛假。此刻她心裡也是有些不安,一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陳年舊事而遷怒,二也是怕計劃失敗。之後雪兒將碗筷收拾好了,去了廚房。許久許久,可能是周校長終於想通了,她給了沉痾一個微笑,點點頭,說道:“好。我就聽你的。”
沉痾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的就勸服了喜怒無常的周校長,驚喜的問道:“真的呀!”
周校長笑笑,問道:“我騙你幹什麼!”
“太好了!我們這就搬!不然,我怕再耽誤下去爺爺的病會更加危險的!”
沉痾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給自己的面子,樂的她連連應聲,然後開始飛快的收拾起周校長的東西來。
周校長看著忙碌的沉痾,腦袋裡不由得想起姓白的老頭和許多往事來,她摸了摸自己瘦骨如柴的胳膊,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平靜的想到:“也許,治好了病,還可以改變點什麼吧。”
周校長的生活一直都很簡樸,所以根本沒什麼可以收拾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一些衣服,別的沒有什麼了。她笑道:“好了好了,我們這就走吧。對了,您多披一件衣服,這麼久沒有出去吹過風,別吹出病來。”
隨即,她從一旁的衣服堆裡抽出一條輕巧的絨被蓋在周校長的身上,帶著雪兒推著她的輪椅走出了這個陳舊的辦公室。
出了門,周校長還四周環顧了一下,這地方她呆了幾十年了,這突然間就離開了,讓她還有些不習慣。
她長嘆口氣,說道:“哎,這外面,確實和那個小屋子不一樣了啊。”
沉痾低頭笑笑,答道:“周校長,我們走吧。等下次回來,您就是用自己的雙腳走回來了,我保證,用不了幾天,你這個輪椅就完全的可以丟掉了。”
這時候的周校長還哪有以前的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她臉上笑意盎然,直接驚呆了聞訊趕來的李澤廣,他驚訝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周校長,突然喊道:“老師,你,你笑了啊!老師,太好了,我都好久沒有見到過你笑了!來來,我推您!”
沉痾讓到一邊,李澤廣接手了輪椅,臉上因發福而堆出的肥肉都笑出了褶子,和周校長小聲的說這話,又幫忙掖了掖被子,這才把輪椅推上電梯。
沉痾和雪兒跟在後面,關上了電梯門。剛剛出了屋子的周校長看著這電梯都很新奇,她許久都沒有坐過這玩意了,降落和落地前的那瞬間,笑得爽朗極了,一絲病人的模樣都沒有了。
沉痾暗道,看來這周校長原本並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喜怒無常,實在是因為這種奇怪的病才讓她疏於人群變得沉默寡言的吧。
當走出電梯間,大廳裡來來往往的學生老師紛紛給李澤廣打招呼,而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李澤廣連連笑意點頭之時,也不忘記顯得很卑躬屈膝,在周校長面前,他一直自認為是個小輩,所以才顯得那般恭謹。
輪椅慢慢的出了大廳,陽光灑在了周校長身上蓋著的被子上,她乾癟的身體已經被掩蓋在被子下面,只剩下一顆比較而言碩大的頭顱支撐在外。她微笑著昂著頭,淡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她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之際,心裡卻道:“我終於可以出來了。”
來到保時捷旁邊,沉痾開了車門,李澤廣小心翼翼的把老人放在了副駕駛位置上,復而又把被子蓋好。沉痾把周校長的東西堆在後排座位上,又把輪椅摺疊好塞在了後車廂。
李澤廣把車門關好後,又恢復到了那高高在上的校長架勢。自從周校長得了那種病,雖然他從未被扶正過,一直掛著副校長的牌子,但是學校裡的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唯一的校長,那種長居高位的姿態是不會在沉痾這種小輩面前顯露的。於是,他很官方的說道:“沉痾呀,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周校長,學校商議決定,一致認為你應該好好的休息一個月,什麼時候該回來,你自己掂量辦吧,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沉痾偷笑,什麼校方商議決定,這事情您就一個人說的算,誰還敢說別的閒話?
轉而,那李澤廣卻衝沉痾擠眉弄眼了一下,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聲說道:“恩人,你一定要把我老師救好了呀,到時候學校裡的什麼好處都少了你的。我走了。”
沉痾撲哧一笑,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這麼的表裡不一呢,這校長原來也不僅僅是外表的那個樣子啊。
告別了李校長,沉痾就回到駕駛座位,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