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絳疏蹙眉，又來到他面前蹲下，一個不大的傷口，看上去很深，血一直在流，抬眼看著他：“本宮是那麼薄情的人麼！你告訴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燼沉下眼，從衣物中拿出一個藥瓶，給自己上藥，血立刻止住了些，輕輕一嘆：“臣早就提醒過公主，慕蘭不可信，她已經控制你很久了。”

完顏絳疏蹙眉：“控制？她控制我？”

夜燼點點頭：“第一次是引.誘你跳湖，第二次在公堂上失控，還有後面的一系列輾轉難眠的噩夢，最後……”慢慢沉下眼，“慫恿你殺了我。”

完顏絳疏驚詫，看著他的傷口，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聲音小的細微：“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麼不躲……”

夜燼緩緩一呼吸，眼前有些昏暗：“我若躲了，她就要殺你了。”說罷，無力向後倒下了。

“夜燼！”完顏絳疏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又掉了幾滴淚，“你騙本宮對不對，你傷到心臟了是不是……”

夜燼無力地笑著，卻沒有回答她：“公主，你很在意臣麼？”

完顏絳疏蹙眉，看著他還笑得輕鬆，不禁又急哭了：“在意啊！怎麼不在意！本宮最在意的就是你！”

夜燼愣住，腦中驀然回想著她的話，久久繚繞，笑得淡然：“謝公主。”

若是他沒有受傷，她真的想狠狠捶他一拳：“謝什麼謝啊！你到底能不能活！”

夜燼抬眼，有些無力地看著她：“公主會針灸麼？”

完顏絳疏愣住，慌忙地拿出他的針包，抽出幾根細針，卻無從下手，頓時哭得更大聲了：“我不會啊……”

看來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怎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夜燼吃力地抬手，緩緩拿下她手中的針，朝她淡笑：“臣自己來就好，公主出去洗洗手，洗完回來後，臣就好了……”

很不放心地看著他：“真的麼？”

“嗯。”

“你千萬不要死，你要死了我就殺了你！”完顏絳疏雙眼哭得紅腫。

聽著她已經沒有邏輯的話，夜燼輕輕地笑了：“好……”

顫顫地起了身，抬步跑了出了山洞。

雨勢已經漸漸變小，現下只有毛毛細雨，還抵不過她掛在臉上的大滴淚水，完顏絳疏吸了吸鼻子，看著附近的一條向下而流的小溪，將雙手浸在冰冷的水中，血色迅速暈開，好似幾朵大紅牡丹一般，不再留滯，暈散開來，向下飄走了。

那麼多血……光是染上她的手就有那麼多血了，那他身上的傷口一定……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雙手舀起一捧水來，張嘴漱了一下，沖淡了那令人沉重的味道，想著夜燼劃破手掌喂她鮮血的場景，那血就這麼滴著，她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完顏絳疏抬起沖掉了血腥味的手，甩了甩，扯下一塊衣料，浸了浸水，又望了望天，雖然只是毛毛細雨，可她停留了太長時間，身上也溼透了，起身，跑了回去。

夜燼，你不能死……千萬不能……

“夜燼！”跑到洞口，完顏絳疏轉頭一看，他的面色也恢復了一些，上衣站了血漬沒有再穿，胸口和手沾了藥物，倒沒有看見有血流出來了。

完顏絳疏釋然一笑，緩步走了進來，到他旁邊的火堆旁坐下，拿起那塊浸溼的衣料為他擦去流下已凝固的血漬，而她的力道並不溫柔，夜燼蹙起眉頭，閉上了眼，完顏絳疏抬眼，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力道輕減了些，夜燼睜眼，看著面前微蹙的眉頭之下，那雙炯炯的桃花眼顯得那麼專注，那麼擔憂，即是是手腳蠢笨，卻始終忽視不了她的認真……

“弄疼你了嗎？本宮還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聲音有些低，心情好似更加沉悶了，然後，倏地抬起頭，將另一隻手放到他面前，“要是太疼……就、咬我吧！”

夜燼挑眉，笑得輕鬆，真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湊近他的唇邊，看著她慢慢張口。

完顏絳疏擔憂地蹙起眉頭，轉頭繼續看著傷口，好似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看著有些發抖咬著下唇的她，輕輕咬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輕，倒不如說是繾綣般的啃噬了……

完顏絳疏蹙眉，等待著承受更加疼痛的感覺。

片刻後她怔住了，這……哪裡是咬啊，又舔又吸的……

臉蛋驀地一紅，低下頭，停下手中的動作：“你在幹嘛……”

夜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依舊笑得輕鬆：“哦？公主也會臉紅？”

“本來就會啊……”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