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眸，柔柔啟唇：“夜燼……我愛你。”

“我也愛你。”夜燼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看著呼吸平穩，很快就進入沉睡的她，看著她仍然緊扣著的手，他溫柔一笑。

這便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如此完美的新婚之夜，完顏絳疏幸福地笑著，過上這麼一晚，彷彿之前十九年前的人生沒有了意義，沒有對方的生活中，他們像是毫無意義一般。

過了今晚，他們就是有夫之婦、有夫之婦，他們再不是孤單一人，從今往後，悲喜通共，困難險阻再不是一人承擔，幸福甜蜜再不是一人享有，他們有了彼此珍惜一輩子的人，如此幸福。

“你們聽說了麼？皇上把今年的一批秀女又給遣散了。”

“唉，這不年年遣散麼？”

御花園內，一群幽怨的丫鬟撐著下巴，一臉鬱悶。

“皇上從來都是獨寵太皇女，就不能換換口味嘛……”一丫鬟嘟起嘴，有些不甘地道。

“噓！小聲點兒，要是被點絳宮的人聽到，你皮都得扒下一層！”其餘丫鬟低聲警告道。

“反正小太子是有了，那麼聰明的小神童，也不用擔心子嗣的事情了。”

“你們不覺得，太皇女很幸福麼？”

聞言，大家一臉豔羨：“是啊，是幸福，也不知道皇上喜歡她什麼。”

“長得好看，身段好咯。”有丫鬟酸酸地道。

“論身段，國師府的慕容公主倒是略勝一籌。”另外有丫鬟贊同道，“論長相，這公主美人誰又比得過允瓊郡主？”

“你傻呀！郡主是皇上的親妹妹。”某丫鬟隨即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子。

“唔……說實話，除了允瓊郡主，太皇女是比很多人好看呢。”丫鬟稍作思考，面露沮喪。

“皇上好像不怎麼喜歡聽話的女人。”

“怎麼說？”一丫鬟挑眉。

“聽王公公說，好幾次看到太皇女對皇上大不敬，皇上倒是樂在其中的樣子。”那丫鬟壓低了聲音道。

“咳咳！”一陣低沉的清嗓。

丫鬟們回過頭，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哆哆嗦嗦道：“皓、皓月大人……”

皓月輕輕搖了搖頭，走了過去，坐在石椅上，其餘丫鬟捶肩的捶肩，捏腿的捏腿。

一丫鬟端起茶盞遞到她面前，牽強笑道：“皓月大人，方才奴婢們什麼也沒說，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呀……”

“誒……”皓月無奈地嘆氣，接過茶盞，品了一口，倒是沒向夜燼和完顏絳疏打小報告，和她們聊了起來，道，“你們還是不要肖想了，太皇女的位置就是朝臣都無法動搖半分，還記得之前被處死的榮妃麼？你們若執意要嘗試，下場估計比她還要慘。”

“啊？”丫鬟們大驚，頓時一臉絕望。

良久，丫鬟絕望道：“皇上前些日子和她大婚，什麼太皇女，還不是和皇后是一樣的地位麼……”

“這點錯了。”皓月忽然笑得一臉八卦，放下茶盞，道，“你們是不知道，皇上啊，把千歲就當太上皇一樣供著。

“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知道昨天皇上和千歲發生了啥事麼？”

“皇上帶太皇女出去騎馬射箭了呀。”

“那是，兩人在外騎了一天的馬，回到點絳宮之後，你們才怎麼著？”皓月忽然掩面笑了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丫鬟迫不及待地輕輕搖著她的肩。

“皇上啊，給千歲全身按摩了一晚上。”皓月忍不住還是笑了。

聞言，丫鬟眼底盡是豔羨和不可思議：“按摩一晚上？不可能吧！”

“我在外聽著，哪能有假？”皓月自己也羨慕起來了，“不僅按摩，還低下身子伺候千歲洗腳了，一晚上困著，還和千歲說了一堆的情話，肉麻死了，我這臉那個羞呀……”

“皇上也對太皇女太好了吧！”丫鬟嘟起不甘的小嘴，“為什麼我們就沒這命，遇到這樣好的男人……”

“咱只是奴婢，有人要娶都是牽強的啦，別指望皇上了，死心吧。”皓月無奈一嘆。

翌日，多嘴的皓月被賞了二十大板，這還是完顏絳疏向夜燼求情的。只是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

遣散了下人，完顏絳疏看著仍然黑著臉不說話的夜燼，手臂從後面慢慢環上他的頸，抱著他，下頷擱在他的頸上，聞著那淡淡的艾葉香，呢喃道：“生什麼氣呢……”

“……”夜燼不答，輕輕撇過頭，“要不是因為你，朕早就處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