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絳疏低眸,好了,有了女兒,怎麼還多了個兒子?頓時有些頭疼,蹙起眉頭,慣性地問:“你想怎麼辦?”
“自然是除了。”夜燼順承答道。
完顏絳疏怔住,更是忐忑:“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
“不等她產下來麼?”
夜燼有些疑惑地挑眉:“等她生下來?那朝臣的議論得有多少?你可以當上皇帝而群臣無議,是因為完顏家真的沒有男人了,若她的兒子生了下來,你的龍椅就已經坐不穩了。”
“可若除了她,武將軍會造反的吧?”
“沒有了完顏蒼穹,再沒了他的孩子,他自然會更歸順於你,殺雞儆猴,讓別人也知道,你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可她的女兒是無辜的……”
夜燼蹙眉:“你為什麼幫著武茸說話。”
完顏絳疏語塞,似乎忘了眼前的男子是洞察力多麼敏銳的一個人……
“我……沒有,只是不想連累無辜。”慢慢低下眼眸,聲線愈變愈小。
夜燼微微眯起雙眼,有些無奈地輕嘆:“臣今天早上以為……皇上終於識大體學會顧全大局了,可現下看來,或許臣還是錯了。”淡然地說著,眉宇間帶著不清晰的失望,再是長長一嘆,輕輕轉身,“也罷,皇上希望她留著就留著吧。”
完顏絳疏抬眼,看著漸漸要離去的他,有些詫異,他說的話,竟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少那麼多,怎麼他不管她了麼?
微微蹙起眉頭,忽地想到了什麼一般,喚住了他:“夜燼……”
夜燼挑眉,慢慢回過頭:“皇上還有何事?”
“你有沒有……”完顏絳疏聲音越來越小,有些尷尬地垂下頭,耳根慢慢紅了起來。
“什麼?”發覺她的不對勁,夜燼慢慢走了回來,俯首看著她。
“你有沒有一種……藥?”
夜燼淡笑:“臣向來不缺藥,皇上要什麼?”
“就是……晚上……咳咳,助興的那種……”埋著腦袋,說完她都想找地洞鑽進去了!
夜燼愣住,忽地好心情地含笑起來:“哦?皇上怎麼又想要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少廢話,有沒有?!”完顏絳疏有些惱羞成怒地蹙起眉頭,耳根子又紅了幾許,“要那種……藥材比較貴的,武功高強的也未必可以逼出藥力的那種……”
聞言,夜燼更是來了興致,含笑道:“疏兒,你知不知道這種東西吃多了對身體很不好啊……”
“不用你管!到底有沒有?”完顏絳疏背過他,忐忑地咬著唇瓣。
“臣回去配,保證連臣都逼不出來。”上前走了幾步,俯身輕輕靠在她的耳畔,“最後一次了,以後不許再找我要了,你以後也不許找別人要。”
“嗯。”完顏絳疏小聲應著,可心思卻在別處,他不會知道,這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臣告退。”還未定下神來,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完顏絳疏輕輕挑眉:“你為什麼走的那麼急?”
夜燼淺嘆:“你最近都沒有上朝,朝中大小事務很多。”
完顏絳疏愣住,她似乎都忘記了要上早朝的事情了!微微蹙起眉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朕明天就上朝。”
“若身體還是不適,也不要太勉強了。”淡然閉上眸子,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他漸漸消逝的背影,完顏絳疏輕輕蹙著眉,她不可以相信他的真心,若是再聽著他的話不上朝,估計青玄皇姓很快就要改姓夜了。
有些憂心地閉上眼眸,現在武茸的事情還未解決,這不單是關係到她腹中的孩子,還關係要權傾朝野的武廉那方的勢力,而眼下闕池和慕容蘇的事情依舊迫在眉睫,還有……夜燼這個枕邊狼,他才是最大的障礙吧?
看著正堂上的龍椅,慢慢走近,坐了上去,有些憂心,原來皇帝是這麼累的麼?可她已經沒有資格後悔了……她不能後悔,既然坐上來了,她便要坐穩,坐牢,她身上淌著完顏家的血脈,若是給完顏家丟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斜陽灑下餘暉對映在流淌著的溪流,慕容蘇屈膝坐在溪邊的草地上,單手撐著下頷,看著躺在一邊的闕池,輕輕挑眉:“武茸的孩子似乎不關你的事吧?你幫她也撈不著好處,害的姜繡被完顏烈陽覬覦了。還是說……她的孩子是你的?”
“當然不是!”闕池立刻反駁,而後慢慢淺嘆,看著天上的火燒雲,有些哀傷:“我以為會幫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