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許是睡著了？眨了眨眸子，眼眶滑落出一滴淚水。

晨。

完顏絳疏從榻上起身的時候，夜燼慢慢將簾子掀開，看著她朦朧惺忪的桃眸，淺淺笑著：“早。”

“嗯。”完顏絳疏淡笑，看著他把簾子完全掀起，看了看窗，光線依舊還是很暗，輕輕挑眉：“什麼時辰了？”

“辰時了。”夜燼瞧見她被下露出的白皙肌膚，忽地有些心疼，立刻走上前去，坐在床沿，解下身上的大氅給她披上，淺淺蹙眉，“昨天忘記給你穿衣服了，最近天冷，彆著涼……”

完顏絳疏抬眼看了看依舊對她呵護備至的他，眼底露出一點小小的滿足，但倏地又回過神來，斂下情緒，輕輕一咳，再是看了看窗，微微蹙眉：“那今天的宴席……”

“怕是開不了了。”夜燼起身，走到衣櫃前幫她挑衣服。

完顏絳疏雙手交叉，拉緊了大氅，上面依舊是她眷戀的體香……輕輕挑眉：“室內開宴呢？”

“光線差，大白天的在室內點燈也不好，雪下著，宴席就開不了。”

完顏絳疏微微眯起雙眼：“難道要讓他們都窩在房內一整天？”

夜燼修長的手指在數十件龍袍面前翻來翻去，終於看到件滿意的，抽了出來，淺笑道：“依次去拜訪各國代表，還能單獨多聊聊，效果比開宴席還要好上一些，臣的提議如何？”

完顏絳疏淡淡勾唇：“不錯。”

看著他坐到床沿，輕輕拿下她蓋著自己的被子，然後解開暫時披在她身上的大氅，拿著一塊金色肚兜給她穿上。

完顏絳疏臉蛋驀地一紅，立刻抓了過來，背對著他：“朕、朕自己來。”

見狀，夜燼彎下眼眉，啞聲調侃道：“皇上現在才覺得不好意思麼？只是先前看多了，你的身體，臣現下就是閉著眼睛都能夠畫出來……”

“不要說了！”完顏絳疏小聲叫著，繫著肚兜繩子的纖弱指尖有些發抖。

夜燼看著她那紅得要滴血的耳根，慢慢靠近她，伸手給她繫上，故意調侃：“覺得太冷就直說，別不好意思……”

“我……”這哪裡是冷……明明就是……

慢慢轉過她的身子，看著她有些閃躲的眼神，輕輕勾起邪魅的唇角，忽地將她壓倒在榻上。

完顏絳疏怔住：“你、幹嘛？”

“皇上，清晨大好時光，何苦蹉跎？”夜燼輕輕吻上她的耳廓，呢喃道。

完顏絳疏蹙眉，忽道：“朕還要去招待各國代表不是麼？你要是敢誤了時間，朕……”

夜燼看著她有些糾結的神情，輕輕眨了眨好似純良無害的眼眸，故作認真道：“很快的。”

“你騙人！”完顏絳疏扭過頭，“給朕穿衣服，不是讓你對朕亂來的！”

夜燼含笑，看著她那白皙的頸上存留著昨晚那朵朵妖豔的紅花，抬起手指輕輕摩挲：“反正早晚臣都會給皇上都會穿上的，現下你就當貪睡了一點點時間，不礙事的。”

完顏絳疏只覺得荒謬，可聽到他那令人陶醉的聲線，又不自覺地柔下了聲音：“你這是什麼藉口，放開朕！唔……”

雙唇不由分說地被他霸道堵上，不容抗拒般，也只是掙扎了一下下，片刻，完顏絳疏微微眯起雙眼，輕輕應和，慢慢環上他的頸。

一個時辰後。

這是去找流雲皇的路上，完顏絳疏坐在轎子中，嘟著有些紅腫的小嘴，微微蹙眉，憤憤不平地揉著自己的腰：“夜燼最近八成是瘋了。”微微眯起眼，抱怨道。

同在轎中身側服侍她的皓月輕輕挑眉：“皇上，夜大人怎麼了？”

“啊，沒事。”完顏絳疏敷衍道，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皓月見她的樣子，有些難以理解，昨晚她記得，夜大人還是徹夜留宿永和宮的，到了現下才走，怎麼……吵架了還是……這好像也不是她該操心的，淡淡一笑，再是輕輕挑眉：“皇上，您什麼時候要封夜大人為丞相？”

聞言，完顏絳疏放下手，稍作思考，輕輕眯起眼，沉吟道：“他們走了之後吧。”

“夜大人的確幫了皇上很多呢，那現下的李丞相怎麼辦？”

完顏絳疏淺淺一嘆，道：“留著。”

皓月有些不解，挑眉問：“留著？什麼意思？”

完顏絳疏蹙眉，聲音減弱了些，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緊：“沒什麼意思。”

見她有些反常，皓月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