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藍望著下面。黑色地城，紅色的血，到處都是屍體，死了，全都死了……那個時候好像就是這樣，不過當時那種傷心和絕望的心情，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如今已經能夠無比坦然的面對這種熟悉的場面了。

“小藍！”蘇凜微微一驚，有些擔心的望著蘇藍。生怕他這個時候陷入到自己地回憶中，那種讓人心痛的回憶，他寧願他全部忘掉，但是這樣的場景，怎麼都會和那時候重合吧？！

“哎？！”蘇藍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任由他如無尾熊一般扒在自己身上，“沒什麼的，只是看到了熟悉的場景。稍微感嘆一下而已。”說著，露出由心的淡然笑容。

“放心吧，那時候的事情，已經不在乎了。”

蘇凜認真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他真地已經不在乎了，才鬆了口氣，“不要忽然發出那樣的感嘆啊，很嚇人呢！”像小孩子一樣在蘇藍的臉頰上蹭了蹭，說起來這也是自小時候保留下來的習慣。

蘇藍把他抱在前面，指著下面四處奔逃躲避戰火的人群，“你看那些人，對我們來說，他們算是什麼？一群螻蟻而已，心情好的時候撒點食物下去，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隨意的毀滅，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在擁有力量之前，我們和他們，其實一點區別也沒有。”

“小藍，你想說什麼？！”蘇凜有些不解的問道，對所有人溫和也是對所有人地疏遠，和蘇藍微顯冷漠的拒絕是同樣地本質——微笑也好，漠然也罷，本質上，他們都是沒心沒肺的孩子，除了自己和彼此，再也不會在乎別的人和事。

“我不喜歡戰爭，你應該發現了，我不喜歡把自己的心情傾瀉在普通人類身上……”蘇藍淡淡的說道，“尤其是，這種連自保能力也沒有的人……我總覺得看著別人欺負他們，就像是當年的我們被人欺負一樣……”

“小藍，要不要我去救他們？！”蘇凜眨了眨眼睛，他覺得無所謂呢，被欺負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時候沒有人對他們伸出援手，現在，憑什麼讓他去幫助他們呢？！但是，如果這樣可以讓蘇藍高興的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需要。”蘇藍輕輕撥出了口氣，他知道蘇凜不懂，不過他也從來就沒指望他懂過，或者說即使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的是什麼，又怎麼可能讓蘇凜明白呢？！或者，對於那些人，他只是怒其不爭吧……畢竟當初他們也是這麼走過的，走到如今這個地位，從螻蟻變成神明，這樣的轉變，不可謂不大呢……

“小藍，我不明白……”蘇凜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蘇藍為什麼對他說這些，他只知道蘇藍這個時候心裡並不痛快，而他卻無法讓他開心起來，甚至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蘇藍忽然笑了起來，心下也有些責怪自己，自己不開心也就算了，幹嘛還要連累著蘇凜也不痛快，“我只是氣不過那些人……為什麼不做點什麼呢？！為什麼至始至終都只是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哪怕是逃也好啊……”

“同樣的境地，有的人可以從泥沼中掙脫出來，而有的人卻只能沉淪下去，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呢！”蘇凜返身抱住蘇藍，他看得到他臉上的微笑，一點兒也不勉強，他知道他是明白了的。

“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這場戰爭快點結束呢，至少，可以多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卷拾捌　掌心　173、善與惡僅是一線之隔（上）

戰鬥持續到第十五天的時候，戰場上除了必須留下來兵，其他人已經再也不願意留下來了，畢竟屍山血海的景象，並不是所有人都樂見的。

蘇藍拉著賽奇，悠閒的坐在利薩德的背上，這兩個人每天都會去看戰爭的進展，偶爾也會丟幾個魔法下去，但並不去注意結果，即使是這樣，那些沒有經歷過戰火計程車兵完全沒有辦法和愛德華等幾位公爵手下計程車兵相提並論，戰爭依舊處於僵持狀態。

賽奇的心情一直不太好，雖然在面對蘇藍的時候會露出很溫和的笑容，但是親手殺掉自己的老師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卻是很重的心裡的負擔，蘇藍並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因為他所在乎的人只有蘇凜而已，而他們從來也沒有失去過彼此。

“從這裡掉下去的話，應該有飛翔的感覺吧？！”賽奇忽然說道，那天，沙林和他的老師迪恩大術士一樣，也是從這樣的高度隕落下去的，不同的是迪恩大術士保留了完整的屍體，而沙林，則在半空中化為片片羽毛一樣的流光。

“你要試試麼？！”蘇藍沒心沒肺的問道，“從這裡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