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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華美夜景。

李校長是個乾癟的男人,發著抖,用手遮著襠部。

他的眉毛一挑:“擋什麼,有什麼好擋的。你看看,幾位女士都沒擋呢,比你光棍得多。性變態的男人,果然都是的。”

“有人在看,對面有人發現了。”李校長咕噥著低語,卻還是把手放了下來。建築的外牆上裝置了許多射燈,在夜色下亮起來,把這些舊樓映照得十分輝煌,成為外灘的盛景。卻有一束燈光,正在李校長身前劃過,照著他垂蕩的陽物,有一種荒誕的滑稽。

我忍不住往對面看去,穿過石欄杆的空隙,可以見到對面的行人親水平臺邊,已經圍了一大圈人,衝這裡指指點點,一輛閃著燈的警車停在旁邊。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歷史的迷霧(2)

既然已經發現了,那麼很快,警察就會衝到這裡來看個究竟的。

“在等著警察衝上來救你們?”他笑,又飲了口酒,“你們做過的這些事情,警察也會很有興趣的吧,李校長?”

李校長臉色蒼白,其他人臉上也都難看得很,默然不語。

他又問我:“其他幾個人的報道文章呢,你都發到《晨星報》網站上去了嗎?”

“還沒,想著寫好作為一組文章,一塊兒發出來的。”

“先發了吧,你有點滑頭啊。記者真是不能信賴。”

我應了一聲,卻還在想著,能有什麼法子可以拖延一下。幾分鐘內,警察就會到了吧。真要發了,這些人的人生就全毀了。但怨誰呢,他們竟然做出那種事情。

“但我必須得說,從專業角度講,這樣的報道是不完整的。缺了一塊,就是你。如果沒有你,他們如此陰暗的一面就不會曝露出來。”

他搖晃著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壁間釀出波濤。

“缺就缺了,追求完美不是個好習慣。”

我假裝聽不出他語氣中隱含的威脅,埋頭打字,嘴裡又問:“是關於私人恩怨吧,他們多多少少都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還有什麼報復比讓他們身敗名裂更讓人痛快的呢?但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沒有邀請舒星妤,以你的性子,居然並不記恨她嗎?”

他站了起來,走向外灘的燈火。

過了一會兒,他飄忽的聲音隨夜風而來:“因為舒星妤是我的妻子啊。她終歸是我的妻子。況且,她欠我的賬,我已經討回來了。我們扯平了。”

我赫然意識到他話中的含義,抬眼看他,他卻竟然已經站到了石欄杆上,衝我微笑。

“你想要幹什麼?”我推桌而起,下意識地想要阻止他,“你難道不想看到他們所做的那些被公之於眾之後的轟動效應嗎?”

那排赤裸男女向我側目而視。

他的笑紋更深了,此時此刻,分外詭異。

“而且你不準備監督我把稿子發到網站上?”我加重了砝碼。警察就要來了,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跳下樓去,況且他剛才的那句話,隱藏了一個大秘密。

事實上,警察已經來了,他們在敲被反鎖起的大門。很快就會破門而入,或者不用那麼麻煩,有人會為他們開門的吧。

“無所謂了,在這個晚上,我已經足夠滿意。一切都是虛妄、都是虛妄、都是虛妄。”他大笑幾聲,轉過身去,面朝外灘蜂擁聚集的人群,望著平靜的黃浦江水,雙手向兩側平平抬起,左手酒杯,右手槍,彷彿一尊十字架。

就如那個影片中,站在鐵達尼號船頭的兩人。他甚至唱起那首歌。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I feel you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Far across the distance

杯中的殘酒傾出,他伴著那一溜液體,飛翔而下,姿態舒展,呼嘯的風把他的歌聲倒灌進喉嚨,在高潮前戛然而止。數秒鐘後,他像條破麻袋一樣在地上砸出悶響,酒濺在他側臉上,遂和血混在一起。

三個月前,二○○九年十二月十八日。

下午,我飛抵鄭州,在機場坐大巴,一個多小時後到達安陽,等待著次日的新聞釋出會。故事即將拉開帷幕,但我一直到三個月後,才明白過來這一點。

一路上我都在和同行的記者小侯吹牛。他新入行,所在的媒體要比《晨星報》招牌大些,沒多少採訪經驗,遇著我就老師老師地捧著。

事先多少知道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