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河邊,馬喝著水時突然受驚猛抬前蹄,姑娘在旁邊一不小心就掉到了水裡。
眼看姑娘在水中掙扎,爺爺二話沒說,立即就跳入河裡,把姑娘拉了上來。當時爺爺覺得很奇怪,這個河裡最多隻有齊腰深的水,姑娘怎麼會一個勁的往下沉呢?
晚上,這隊牧民在河邊點起篝火過夜。被救姑娘的父親對爺爺營救他女兒的事非常感激,邀請爺爺到篝火邊聊天。
聊天中,爺爺得知這個姑娘的父親叫阿犁,漢語說的還不錯。聽他說早年為了逃避農奴主的迫害,曾經逃到中原地區,跟漢族人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阿犁告訴爺爺,女兒回來就說自己被什麼東西拉著腿,往下拖。女兒的母親掀開褲腳一看,小腿上有五個深深的指印。當時要不是爺爺相救,肯定就會被拖走了。
阿犁說,可能是水裡的‘弱郎’在害他的女兒。所謂的‘弱郎’,翻譯成漢語就是‘起屍’。既不是復活也不是詐屍,而是指有些邪惡或飢寒之人死去後,其餘孽未盡,心存憾意,故異致死後起屍去完成邪惡人生的餘孽或尋求未得的食物。但這種情況必須在其軀體完好無損的狀態中才能實現,藏區的葬俗本身給起屍提供了極好機會。
阿犁告訴爺爺,藏族的許多老者和天葬師都說,他們曾經見過‘起屍’,並且見過多次。但‘起屍’都不是突發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預兆。那些將要起的屍,其面部膨脹,皮色呈紫黑,毛髮上豎,身上起水泡。然後緩緩睜眼坐起,接著起身舉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起屍’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會講話,不會彎腰,也不會轉身,連眼珠子都有不會轉動,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遇上活人,‘起屍’便用僵硬的手去摸活人的頭頂,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時也變成‘起屍’。
阿犁說他們遊牧的藏民們,都聽說這樣一個故事:安多縣司馬鄉的扎多,是一個強盜。有一年他騎馬掛刀前往那曲西北部的那倉部落搶馬。他搶得一匹好馬後,騎著一匹牽著一匹急急踏上返程,連續跑了兩個晝夜後的傍晚,在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停下馬,用長馬繩,將兩匹馬同拴在一根小樁上。自己盤腿坐在樁邊生火燒茶,本想在夜幕的掩護下讓馬吃點草,自己也填一下餓扁了的肚子。不料兩匹飢腸轆轆的馬竟不吃草,只顧驚恐地朝他背後看著,鼻孔中連發吼聲。扎多不解地向後一看,卻看到離他只有幾步遠的地方,站立著一具赤身的殭屍。猶如一頭狂躁的野獸狠狠的盯著自己,左腿上還繫著一根困屍的毛繩。
扎多不顧一切地翻身上馬,拼命逃跑。在朦朧的月光下,他回頭清晰地看到殭屍已經追上來了。大約跑出五公里處,有個小山包,十來戶牧民居住山下。身為強盜的扎多不敢不能讓人發現,而是向山上跑去,到山頂躲藏起來,甩掉了殭屍。但是不久,扎多就聽到山下村裡人喊犬叫連成一片,他心裡明白是殭屍進村了,整個村子都被禍害了。顧不上多想,心驚肉跳的他又跨上馬飛一般的逃走了。聽說後來整個村子的牧民都不明不白的全都消失了,只有狗和牲畜還在村裡轉悠。
所以為了防止‘起屍’闖入自己家裡,藏族村民都把自己的門,建的很低矮,使‘起屍’無法進入。
阿犁看到爺爺他們住在新挖的窯洞,門又高又大。為了報答對爺爺對自己女兒的救助,他送給爺爺一把小藏刀,並且告訴爺爺:萬一遇到‘起屍’,只要用這個藏刀,扎破它的身體,讓血流出來,它就會立刻倒地死亡,不再害人。
爺爺對阿犁的故事聽的將信將疑,卻又心裡發毛。阿犁堅持要把藏刀送給爺爺,爺爺也只好收了下來,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阿犁他們第二天就又趕著牲畜,繼續出發去遊牧了。爺爺又恢復了正常的勞動和生活,也一直平安無事的住在窯洞裡,直到有一天晚上。
爺爺所在的窯洞裡,一共住著五個小夥子,窯洞口也沒有門,只有一個簡易的布簾。那天晚上,月光明亮的照在地上,大夥幹完農活兒早早的就睡了。半夜的時候,幾個小夥子被‘哐當’的一聲響給驚醒了,當時爺爺想:可能是誰不小心踢到門旁邊的臉盆了。
他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一人來高的黑影,突然直勾勾的緩緩朝大家走了過來!
第三十四章 阿強的姥姥
旁邊的小夥子大喊一聲‘誰?!’,同時劃了根火柴點燃了床邊的油燈。油燈暗暗的照出了來人的臉,爺爺他們竟然看到:這個人碩大臃腫的臉盤上一片漆黑,除了紅紅的眼睛,其他器官幾乎看不見。只有滿臉大大的水泡,反射著油燈的光芒。身上穿著藏族牧民包裹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