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一副過分俊秀的好相貌,讓人不禁嘆道:“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隨後穀雨又尋了一面銅鏡遞給宮袖月自己看,她覺得她技術應該還是很不錯的,將宮袖月那差不多已經膝蓋長的頭髮梳得光亮如墨漆過一般,一根雜毛都沒有。
宮袖月愣愣地看向鏡中的自己,突然一把將銅鏡摔向地面,落地的剎那如同一朵晶瑩的花開放,破碎的鏡片中倒映中他同樣破碎的臉,宮袖月手伸向腦後,正準備將那髮帶拉掉時卻又停下了動作。
直勾勾地看向穀雨,臉上已不再有任何的笑意,冷聲道:“郡主可知,只有已經嫁人的男子才可將頭髮全部挽起?”……還有的便是,男子的頭髮只有妻主才可以觸碰,只不過這一點,宮袖月並不想要說。
他只是在想,怪不得她會拒絕他,原來是這樣……金鱗之主,戰場上的為人敬仰的英雄,能讓她耐心挽發並且手法嫻熟到如此地步,那一定是她深愛的男子吧?
既然這般,又為何來招惹他?
……又為何輕易就將他一手籌劃的婚禮破壞掉?
穀雨,你果然該死!
見穀雨微微張嘴吃驚的模樣,宮袖月心中怒火更甚,一甩袖子,也不再等她回答,便獨自向著門口走去。夠了,女子便是這樣的自以為是,他早該明白的,地位,財富,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卻將男子的真心棄之如敝履,名義上有多愛,實際上就有多傷害。
這個天下,根本就不該由女子來掌控。
一鼓作氣從郡主府走了出來,宮袖月才發覺天大地大,根本就沒有他可以去的地方。穀雨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他從太女封夫大典上搶下來已經是天下人皆知,他又在群主府住了幾日,即便和穀雨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又有誰會信他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呢?
已經無顏再回宮府了,他現在……算是被拋棄了麼?
失魂落魄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宮袖月停了下去,看向旁邊小攤上熱氣騰騰的包子,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儘量目光不再停在那包子上,繼續向前走著。
早知道就從郡主府那拿些銀兩出來了,宮袖月深感頭疼,第一次覺得他除去宮家公子的這個身份,還真是一無是處,枉費他還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卻連自己的肚子都不能餵飽。他此刻倒是感謝穀雨給他挽了一個已婚男子的髮髻,是以並沒有人上前來找他麻煩。
四處一看,見到街道上擺攤叫賣的全部都是女子,宮袖月自嘲一聲,男子如果想要依靠自己活下去,恐怕只能當勾欄裡的小倌了吧,只是,那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依靠女人的生活?
為什麼?為什麼男子就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是了,是這個國家的錯。
因為女子太多了所以才由女子掌權的是嗎?那將多餘的女子全部都殺了不就好了,如果男女人數相等的話,那男子也可以管理朝政,也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了吧?
越是這樣想著,宮袖月的臉色就越加陰沉,突然前面傳來一聲熟悉的“月兒?”,宮袖月抬起頭來俊秀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溫潤的笑,看向離他不遠的谷清雅,幸好,還有這個人,幸好,這個人平安無事地醒過來了。
“月兒,你怎麼一人在街上?護衛呢?這也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宮府。”
谷清雅面色擔憂地詢問道,卻在宮袖月不曾注意的地方,唇角上揚,露出一絲邪肆的笑容,能在大街上遇見這宮家小公子,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聽過谷清雅的問話,宮袖月垂下眸子,顯得有些哀傷,他低聲道:“袖月不想回宮府。”
郡主府這邊。
穀雨不知因為何事把宮袖月氣跑了,一邊感嘆著男人心啊真是海底針,一邊朝著屋外天空大喊了一聲“大胖小胖!”
話音剛落,立即有兩道黑色身影從房梁之上躍了下來,單膝跪在穀雨面前詢問:“主子,有何吩咐?”
“去看好那宮家公子,護他安全。如果見他餓了渴了困了,就將他帶回來,必要時可強制帶回,但不得傷他分毫!”
看這時間,也快到未時了,聽婢女傳過來的話,宮袖月早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到現在也該餓了,卻還是分文未取地跑了出去,看他那模樣,也不像要回宮府。難道宮袖月就這麼想要她的正夫之位,否則他那般的人怎麼連隱忍都忘記了?
“主子,強制帶回來那還怎麼毫髮無損啊,我們能敲暈宮家小公子不?”小胖賤兮兮地問道,看來主子比表明上要在乎那小公子嘛。
“廢什麼話,快去!”穀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