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砸了下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果然長得很快,想到以後穀雨還會越長越好看,越來越吸引人,他便遮住了穀雨的眼,道了一句“不及娘子”便傾身親吻了上去。
一直到後來,穀雨和沈暮之都沒有成親拜堂,當穀雨提及這件事情時,沈暮之總尋了些藉口搪塞了過去。久而久之,穀雨也便不再提了,也許是覺得穀雨會因此生氣了,沈暮之就變得越發纏人起來,就連夜間,也抱了一床被子偷偷溜進了她的房間,與她相擁而眠。
悠悠時光倏爾而過,年邁的沈暮之坐在穀雨早些年種下的,現在已經如他一般蒼老的桃樹下畫一副畫,畫中是一女子低頭在專注著研墨,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最後一筆提了上去,沈暮之便收了筆靠在桃樹下淺眠。夢裡,他回到了年輕時候,那小太監就在他的眼前研墨,眼睛只看著墨,而不看著他,他想要為她作一幅畫,但到底還是收住了手,到旁邊去吃那已經擱置了一天的葡萄。
也許她能阻止他,還能和他說說話。
夢到了深處,沈暮之便笑了笑,穀雨在一旁為他身上蓋了件衣裳,年老的沈暮之可沒有年輕時的好身體了,就任他在桃樹下這樣睡下去的話,肯定會著涼的,不過看他這般模樣是在做一個美好的夢吧?暫時不叫醒他好了。
這麼多年穀雨也明白了,沈暮之不肯娶她是為了有一天她如果同他在一起反悔了還可以下山去另嫁他人,如果兩人一旦拜堂成親,她反悔就失去了餘地。
這個老混蛋,分明不曾相信過她,明明她一開始就說過會陪伴著他,一生一世。她確實也如自己所言,陪伴了沈暮之一生一世。
這一生,他未娶,她未嫁,但兩人不曾遠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