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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死局(一)

林間鳥兒不停地啼叫著,就像是預示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而穀雨則是一派慵散地倚靠在晚停峰最高的一棵樹上看著山下的風景,那樹落根在懸崖之上,雖說雲霧繚繞,但山底下那些城鎮村莊包括大片的農田,還是可以依稀看見的。

將掛在樹幹上的酒壺拿過來,正對著唇要飲時,突然想起了什麼,穀雨又拿著酒壺對著懸崖底下倒去。

我有一壺酒,贈飲天下人。

被自己的無聊行徑逗樂,穀雨就趴在樹幹上咯咯地笑起來,從崖底處上來的山風將她的額前碎髮揚起,露出了清麗的額頭和彎若柳葉的眉,衣衫鼓起獵獵作響,顯得穀雨越加的體型嬌小,宛若遺落世間的仙子,隨時都可能乘風歸去一般。

又是一陣山風吹來,滿是青草的香氣,穀雨忽地睜大了雙眸,酒意醒了大半,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色看著其他各座連疊在一起的山峰。

這風中還夾雜著一絲的血腥味。

若是在進行仙劍比賽,受些小傷流些血的話也是正常,但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一直縈繞在穀雨的心頭,讓她覺得很是不安,穀雨暗念了一聲“清明,徐鈺……”便即刻御劍飛向了鍾元峰,這種感覺來得太過熟悉,讓她的那顆逐漸趨向於死寂的心再次緊張地跳躍起來。

到了鍾元峰之後,看到比賽場上的場景,穀雨腳下的劍忽地不穩,讓她差點墜了下去。

前幾日還在信誓旦旦地向她允諾著要拿到優勝回來的清明,此刻正氣息奄奄地躺在比賽場中,渾身上下插了無數把刀劍,墨髮與鮮血一起,傾瀉了一地,那身青白色的道服盡數染成了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即便如此,在他的旁邊還有數十名弟子,舉著劍步步逼近。

“清明!”

穀雨落足在清明的身邊,立刻彎下腰扶起了他,對著他身上的那些刀劍一指,刀劍隨即化為了虛無,也許是觸動了痛感,清明恢復了一些意識,看著自家師傅就在眼前,微微一愣後對著穀雨虛弱地笑了一笑,唇齒微啟,吐出了三個字。

“……我……沒有。”

“大膽何人!竟敢阻止我們將這叛徒就地□□。”

有怒氣衝衝的弟子舉著劍上前對著穀雨道,這倒也不怪他,穀雨數十年來在鍾元峰上露了一面還是在七年前的霄雲殿中,流雲門大多數弟子只知道晚停峰上有穀雨這麼一個散仙,卻不知道穀雨是長得何等模樣的。

聞言,穀雨一眼橫過去,渾身靈壓驟放,壓得在場人皆踹不過氣來,這時才聽見她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

“本座乃是流雲門晚停峰首席,穀雨。”

聲音雖然不大,但用上了真氣,足以傳遍鍾元峰的任何一個角落。眾人大驚,原來她就是流雲門一直以來的傳說,穀雨?那個以魔修飛仙的天靈根女弟子?回想起流雲門對穀雨的種種傳聞再加上清明今天暴走連傷了數名師兄弟的事情,真不愧是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嗎?穀雨唯一收的兩名弟子,一個廢柴,一個奸邪。

“去死吧,你這個殺了自己師傅的妖女!”

“還有你的徒弟,居然在修煉邪魔的武功來取得優勝,真是卑鄙!”

“……”

眾口紛紜,穀雨只捕捉到了幾個字眼,修煉邪魔的武功?清明的武功是她親手所教,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聯想到剛剛清明說的那一句“我沒有。”,穀雨大約猜到了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在此時,終於掙脫了眾人禁錮的徐鈺滿臉眼淚地從人群裡鑽了出來,費力地爬到了賽場上,一看見穀雨就哭得更加厲害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拉住了穀雨的衣袖。

“師傅,師弟,他……他,……他去找掌門師叔後就變得好奇怪了,用的道術都是冒著黑氣的。”

聽徐鈺這麼一說,穀雨立刻問道:“掌門人呢?”

“就是掌門師叔下令用萬劍陣擊殺師弟的……他說,師弟已經……化成了魔修。……誒?掌門師叔現在不見了?”

徐鈺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發現那道儒雅的身影早已消失後,轉頭對著穀雨咽嗚著說道。都怪他實在太無能了,連師弟都保護不了,現在還讓師傅陷入如此難堪境地,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當時如果攔下師弟就好了,師弟就不會變成這副樣子了。

“你是說,是掌門親自下的命令?”

偏頭去看徐鈺,穀雨像是要為了確定一般,又問了一遍,在徐鈺肯定地點了點頭後,穀雨將已經重傷昏迷過去的清明輕輕地放到了地上,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