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娜儘量壓下心中的恐慌。但嘴角的笑容卻很難保持,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燕飛揚去隔壁病房之後。這間偌大的病房就只剩下王教授一個醫生了。
心驚膽戰的賀蘭娜還記得燕飛揚的話,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跟王教授求救。
溫萱的臉上突然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牙關死死咬著,眼球劇烈轉動,但就是睜不開眼。她的頭髮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溼,渾身冷汗直流。
在王教授的吩咐下,溫萱已經掛上了鹽水和葡萄糖,防止她流汗過多脫水。
但是溫萱的動作太大,雙拳握緊,拼命想要擺脫皮帶的桎梏。原本插在小臂上的針頭也回血了。王教授怕這麼下去出問題,趕緊爭分奪秒地把針頭拔掉扔到一邊。
溫萱的力氣大得驚人,王教授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擦到她胳膊上的血跡。
一時間病房裡變得亂糟糟的,溫永鋒猛然上前,大力制住溫萱不停扭動的身體,這才讓王教授有機會給溫萱止血。
剛才針頭拔掉,溫萱劇烈的動作,胳膊上的針孔汩汩冒血,染紅了雪白的床單。
“萱萱。是媽媽啊,能聽到媽媽的聲音嗎?怎麼回事?哪裡難受你醒來跟媽媽說啊……”
賀蘭娜也顧不上燕飛揚的囑咐,撲在病床上,看著女兒痛苦的臉。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溫苰再也忍不住了,眼球血紅。看著病床上痛苦不堪的溫萱,他的腦海裡僅存的理智也消失殆盡。胸膛劇烈起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的人一個個都手忙腳亂。誰也沒有注意到溫苰。
溫苰把病房門甩地震天響,滿臉怒容地走到隔壁。
“溫少爺。”
保鏢抬頭一看是溫苰,垂首恭敬道。
“給我閃開!”
溫苰氣血上湧,怒斥道。
守門的左右兩個保鏢互相對視了一眼,為難地說道:“溫少爺,這……這是溫老爺的命令。”
“你們什麼意思?我讓你們讓開聽到沒有!事關重大,你們耽誤得起嗎!”
溫苰氣極反而冷靜下來,但態度還是一樣強硬。
守門的保鏢神情有一絲動搖,但還是咬著牙沒有鬆口。
溫苰怒道:“你們、你們……好!真是好極了!”氣急敗壞地就要衝進去。
兩邊的黑衣保鏢伸手將溫苰攔在門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溫少爺,您就不要讓我們難做了。”
溫苰怒氣衝衝地甩開兩人的鉗制,威脅道:“我的命令就是我父親的命令,難不成您們要跟我父親對著幹嗎!連他的話你們都不聽嗎!”
幾個黑衣人看著強詞奪理的溫苰,一時都有些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死死攔住對方,讓他不能進入燕飛揚的病房。
但是他們又不敢真的用力,更多的只是阻擋,這可是溫家大少爺!
雖然溫苰糾纏了半天連病房的門都無法靠近,但他在門外一直不停地叫囂著。
“燕飛揚!你給我出來!你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你這個膽小鬼!我妹妹到底怎麼了!”
就在溫苰大吵大鬧地時候,病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溫苰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似的卡殼了,那一瞬間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
不管溫苰之前喊得多大聲,都是在給自己壯膽。
現在病房的門開啟了,裡面的人甚至還沒有露臉,溫苰已經慫了。
不得不說,燕飛揚給溫苰造成了很深的陰影。畢竟溫苰到現在也不知道燕飛揚到底是用了什麼歪門左道讓他說不出話來。
人們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恐懼。
就連兩邊的黑衣保鏢好像都被這種氣氛感染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病房門開啟,從裡面閃出一個精瘦的身影。
溫苰眉頭一皺,看清來人之後,不自覺挺直了脊背,聲色俱厲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李無歸嘿嘿一笑,說道:“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要喊去一邊喊。”
話音剛落。李無歸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眼中精光畢現。
剛才溫苰在門口大吼大叫。李無歸第一反應就是去觀察燕飛揚的反應。
他不敢開裡間的門,怕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會給燕飛揚造成影響。李無歸能做的就是幫裡面的人清除障礙。
不用想都知道,燕飛揚正處於危險關頭,即使是熟睡狀態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