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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的預言,孃親不忍丟棄我們中的任何一人,但競天的身上天生有著步族族長的胎跡,我是註定要被丟棄的那一個。競天為了我,一直帶著面具生活,偽裝成大我一歲的哥哥。”

“十七年前,一個黑衣蒙面人在一夜之間,殺光我步族所有的族人,當時,我和競天才十歲。當黑衣人要殺我們時,競天的面具掉落,黑衣人看到我們一模一樣的臉,不僅沒有殺我們,反而瘋狂地大笑起來,將我們抓進一個如同人間地獄的山洞裡……”

“那個山洞……山洞……”再次憶起那惡夢般的日子,步玄塵垂下眼簾,掩飾眼裡浮現的痛苦和恨意,停頓了一會兒,艱難地繼續說:“他終日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戴著人血鬼面,還吃過變聲丸,如同人間惡魔。他逼著我和競天各練一種奇怪的武功,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一種已經絕跡江湖近百年的魔功,但當我們知道時,已經被他控制了。”

簡短的幾句話,卻讓人感覺到那個過程絕對是凡人無法忍受的艱辛痛苦,他故意省略那個過程,似是不想再想起,亦似無法道明曾經所經歷的一切惡夢。

紜菩倏地抓緊衣泉淨的小手,臉上的詫異和驚愕,讓泉兒擔心地望著她。

步玄塵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贖罪似地繼續說:“十二年,在月噬之夜,趁我們魔性大發之際,他帶著我們殺了前武林盟主泉銘遠,還有,泉莊上下幾百口人……除了泉兒,無一活口,也許,黑奴也曾經是泉莊裡的人……”

“當時,是你的那雙眼睛,喚醒了我的瘋狂,我將你悄悄地藏了起來,你由於受到驚嚇,忘記了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你當時的眼神,和我當年族人被殺時,一模一樣……”

“泉兒,你是泉銘遠的女兒?”紜菩訥訥地插話,打斷了步玄塵的話,小臉更顯慘白,步玄塵說的這一切,太讓她震驚了,感覺一道無形的鎖鏈,將她層層纏繞,動彈不得。

衣泉淨激動地握住她的小手,無聲地給出了答案,紜菩癱坐在錦被上,小臉上盈滿痛苦之色。

“紜菩,你怎麼了?”步玄塵從悲傷中回神,再次掀開曾經的惡夢,他的臉色亦非常差。

“玄塵,請繼續說!”紜菩虛弱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她的頭垂得低低的,讓人無法瞧見她的神情。

“事後我才知道,泉莊那天正在舉辦一場特別的小壽宴,壽星就是五歲的泉兒。我恨他再次利用我們殺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競天一直沉默地接受著他的種種折磨,他告訴我,只有練成了武功,我們才有報仇的機會,才有得到自由的機會。於是,我將泉兒藏在山上,以為沒有被他發現,後來,他居然利用泉兒威脅我,讓我替他殺人。”步玄塵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有一天,我無意中得到一本秘笈,上面記載著關於我們所練魔功唯一的解毒之法…月噬之女的資訊,我這才知道,泉兒正好是那唯一的解藥。現在想來,他的這一步棋,從那時就開始下了,他之所以願意讓我將泉兒撫養長大,就是想讓我們兄弟相殘,看著我們痛苦掙扎,那是他唯一的樂趣。”步玄塵悔恨地說道。

“七年前,我和競天合力將他擊下山崖,想不到,他居然沒有死,武功變得更加可怕了……還用一個高僧的身份作掩飾……”

紜菩變得安靜極了,雪絲遮住整個臉龐,黑袍雪絲,有著異樣的詭異之感。

衣泉淨痛楚地閉上眼睛,眼簾微動,一滴淚滾落臉頰。

同樣是可悲之人,同樣是可憐之人,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居然難分難解,這個死結,又要如何去解?

誰能告訴她答案?她無助地握著紜菩的小手,過度的痛楚讓她忽略了紜菩漸漸冰冷的小手。

突然,衣泉淨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牙齒磨得咯咯直響,紜菩驚訝地抬頭,擔憂地抓著她的小手。

步玄塵驚慌地抱著她,再也顧不了她的恨和反抗,焦急地問:“泉兒,怎麼了?紜菩……”

當他看到紜菩淚流滿面時,微微一怔,迅速低頭檢視衣泉淨的傷勢,她剛才不是好些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本就是醫者,卻瞧不出她發病的原因。

紜菩滿臉淚痕,冷靜地探尋她身體的異狀,聽到了泉兒的心聲:“姐姐,我好痛苦……身體痛……心也好痛……好冷……好冷……”

“玄晶玉佛珠!曾是她的守護佛珠,月噬之女軀體陰寒,吸收天地至陰之氣,必須有它護體,否則,活不過十八歲。”心底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玄晶玉佛珠,那不是被明鏡無緣搶走了嗎?當年,泉銘遠千辛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