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鋒利光芒卻昭告著這個男人實際上有多麼危險。
明明是個沒有內力的人,動作卻是乾脆利落。
“我是在幫你啊,嘖嘖真是不是好人心吶……”嚴昀依然溫柔的笑著,但是語氣中格外真摯的痛心疾首還是讓付香城呆愣了片刻,差點就以為自己方才記憶錯亂,真的把恩人當仇人了一般。
但是當他聽到男子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完下半句話的時候,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我‘有何玄機’,那我就只能好心的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你了嘛~”嚴昀說著,臉上更是十分的委屈,好像自己是什麼天字第一號大善人一般。末了,又搖了搖頭,有些悲天憫人的看了看已經氣得不輕的男人:“誰叫我的心地,如此善良呢?連…城主大人本來要殺死的人,都見不得死……”一邊說著,還一邊目光繾綣綿遠地看著手中那柄方才捅了付香城的小巧“兇器”,正是幾個月前林恩受華臻所託送給他的那個防身匕首。
在付香城看不到的背後半空中,一個透明的氣泡人懸在地牢一角,對嚴昀做出了“嘔吐”和“自戳雙眼”的動作。
見過編故事的,但是它做系統這麼久第一次碰到這種人張口就來的人。如果系統它能勘測“不要臉度”的話,嚴昀這個s級宿主的數值一定也是s級別的。
“那你為何非要……非要以這種陰狠方式!”似乎想到剛才舊傷撕裂的憋屈,付香城牢牢盯著地上的手巾,臉色並沒有完全好轉,仍然心懷芥蒂地追問。
為什麼要捅你?嚴昀嘴角苦澀地抿起——呵呵,我殺了你都不為過……
雖然這是嚴昀內心的實話,但是他卻故意以另一種方式來回答。
“唔……因為這是一塊以血為引的布啊~”嚴昀語氣非常輕鬆,他沒必要騙付香城,其實他相信就算不說,對方也遲早能想到這點。可聽聞此言,對方卻跟見了鬼似的看著他——世上以血為引才能顯色的東西,不就是那彌足珍貴的玄羅布?!
要知道,玄羅布產自西域,連皇宮中都只有寥寥數匹,剩餘的只有不到數塊在鏡華城、幾大世家、以及紅砂閣中。
莫非……這就是鏡華城的那一份?
嚴昀趁著付香城分神的空當,餘光一瞟,便看見系統君正像個背後靈一樣在付香城背後飄蕩。過了一會兒,它甚至拿出一個透明的繩子,看那架勢是準備搞個“自掛東南枝”來表達抗議。和見到上次自己裝乖扮溫良時的反應與出一轍。
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嚴昀不禁低下頭,嘴角輕輕勾起莞爾一笑。他這麼一淺笑,眼眸彷彿有一湖沉溺人心靈的水波,閃爍著湖畔漣漪才有的溫柔光澤。連繫統都好似傻住似的,定在空中看了他許久,差點真的把自己的擬人體“上吊”勒死。
然而付香城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那個匪夷所思的“背後靈”,而是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嚴昀手裡的那把匕首,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金玉劍?”付香城喃喃自語著,卻是說出了一個足以讓武林中人眼紅不已的名字——不會有錯,那種鉑金色和深藍色交錯的紋路,分明就是一代絕世名劍,傳說中的金玉劍的標誌性特徵。
嚴昀眉頭一挑,並不作答,反而是饒有興趣的聽他繼續解釋。
付香城單手捂著側腹,被那把匕首吸引去了注意力,皺緊了眉頭也不再管自己還在滲血的傷口,就探頭湊過來仔細的端詳著。片刻表情才舒展開來,但是語氣半是確鑿半是困惑:“錯不了,這就是金玉劍的原料,極險之地的金玉石所鑄成的。可是……這麼小巧的匕首,分明又不是‘金玉劍’的模樣,倒像是……剩餘材料做的同一套武器。”他自己乃是護劍山莊的人,自然對天下武器熟悉得很。現在哪怕心裡對這人又疑又恨,但是眼下見到了不世出的名物,卻也是兩眼發光顧不了許多了。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嚴昀笑了笑,這把匕首有多輝煌的來歷他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系統的那個【道具商店】面板他平時也會偶爾看幾眼,裡面的兌換商品稱得上是琳琅滿目,也不缺有用的防身武器。根據系統的說明,似乎好幾個都比他手裡這個要厲害。嚴昀卻不在乎,那些東西怎麼會有這把匕首珍貴呢?
畢竟,這可是華臻送他的東西。
付香城卻“咦”了一聲,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抬眼再次仔細打量他,臉色突然有些微妙地試探:“據我所知,這金玉劍理應是鏡華城主的所有物。可你……”他的言外之意非常明顯:這個匕首必然是和金玉劍有關,那麼你和鏡華城主又是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