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之處。
看到嚴昀表情越來越糾結,宋傾嘆了口氣:“事實上,可能比這還要嚴重。他認不出來任何人,甚至全身心只有殺念,而且在開始殺戮之後就……越來越難以停止了。”宋傾還是將最近林恩一直憂心的事情告訴了嚴昀。
這時嚴昀才想起林恩衝進來找他的時候的神情,固然有著急擔心,但是卻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嚴昀神情一凜:“很久了嗎?他這個樣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當自己隱約的猜測成真,就算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心臟也彷彿停止了半拍。
宋傾搖了搖頭,這才娓娓道來:“當我兩年前跟著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那個苗頭了。但是他還能一直剋制住,不至於牽連無辜的人。誰想到……近期,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越來越壓抑不住殺念。平常還好,就怕發生什麼比武、亂鬥、大戰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殺了第一個人,他就會變成那個樣子,無法停止。這個樣子,我不敢想象病情加重之後的事……”
對嚴昀說這話宋傾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雖然宋傾總是不能像林恩一樣有法子阻止華臻殺第一個人,但是他卻是能夠在華臻狂氣爆發的時候不被波及到的人。
但是沒想到,嚴昀竟然能夠讓華臻在殺紅了眼、幾乎要迷失了自我的時候,硬是衝上前去讓他停了下來。
不僅如此,當華臻身上的殺氣一點點消散的時候,離他們距離最近的宋傾清楚地感受到了。當時他就震驚不已:原來並不是只有嚴昀一頭熱而已,恐怕城主在自己不自覺之間,也對嚴昀……十分不同呢。
宋傾輕搖摺扇,掩去了嘴角的一抹會心的微笑。
而這付香城和其他那些或死或重傷的闖入者就好像只是一個插曲,鏡華城並沒有被這些風波所影響絲毫。雖然街頭巷尾還在時不時地討論那天的事情的細枝末節,但是日子還在一樣的安穩度過。
眼看就要在鏡華城待了快有一個月了,嚴昀卻還沒能夠住進住院裡面去。更有甚者,自從華臻在向鏡湖邊對他說過那一席話之後,他竟然幾乎沒有再見過華臻幾面。就算見到了,也是遠遠的一眼,華臻很快就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
另一邊,宋傾和林恩與嚴昀的關係卻是越來越好。嚴昀敢肯定,自己對華臻的那些個心思,這兩個人已經看得非常透徹。正因此,偶爾三人的閒聊之中,嚴昀便能推測出鏡華城並沒有發生什麼需要華臻超額處理的事務,華臻每日的生活也與之前無甚差別。
嚴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華臻這是在專門躲著自己?
除此以外,嚴昀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說服自己,為什麼本來能跟著林恩給華臻針灸的機會,都越來越少了。
想到這些,嚴昀不禁怒火中燒:我那麼關心你,你卻突然避著我?!
但是很快,一股深深的無奈便席捲了嚴昀,甚至讓他有些自我厭惡: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要求華臻多看自己一眼呢?
論容貌,嚴昀也只是比較清秀淡雅,卻沒法和華臻的顏值相比。性格?嚴昀更是苦笑,自己表現出來的只是善良的一面,要是真正的那些惡劣的個性展露出來,恐怕華臻也不會親近的吧?其他的……醫術?嚴昀想了想自己醫術高超的神醫師父林恩,搖了搖頭,更不可能了。
再者說,就算自己那麼的關心他,為他在暗地裡做了很多事情,那又如何?他壓根就不知道!或者說嚴昀自己隱約也不希望他知道……
十九看著少主這麼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些忿然:“少主,他既然不領情,你就不要理他了啊!天下良人那麼多,少主若是想要,無論是女子還是男子,都會有無數人愛慕您的。”
嚴昀還是那副手撐著下巴的模樣,神情卻又籠上了一層憂愁:“十九,你不明白。對我而言,不是他就不行。”這種感覺深植在他的心底,讓他已經不像第一次見到華臻那時一樣只是簡單的“悸動”和“驚豔”了。
他甚至有一種讓自己背後發涼的念頭:他其實早就已經知道認識華臻這個人許久了……在很久很久之前,似乎自己就已經在一旁看著他似的。嚴昀甩甩頭,拋掉這個奇怪的想法,華臻是他看《清風決》才喜歡上的,怎麼可能會之前就認識呢?
可是……只有真正接觸了華臻,才能發現他和《清風決》原著中所描寫的有那麼多不同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原著中只是把最表層的東西描述了出來,還摻雜了很多誤會……
第一件事便是……華臻其實,嗜殺成性恐怕是因為他身上的舊疾。華臻似乎在六七年前受過重傷,那不為人知的病情卻好像有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