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衛將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餘下的浣雪丹全數服了下去。
——瘋,就瘋一回,又如何?
而帳外那側。
火焰沖天而起,徐廉毫不手軟,劈手打翻最外側的酒架,讓火燒得再也看不清衛將離的身影,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妖婦終於伏誅了!宗主!你可在黃泉下面接好這份大禮!”
徐廉捧著手上的殘卷,激動得發抖,道:“這就是昔日衛將離以少年之姿,屠宗主如豬狗的訣!”
衛將離的功法對於西秦魔門中人的意義是不同的,她的功法就速成這一點,堪稱邪道中的邪道,魔門之人不講禮義,只要她強,他們就會奉這份功法為至尊,不擇手段地奪取。
“可惜第七層之後被血汙了去,這本功法只剩下六層了。”
“不過也不虧,這妖婦既死,你我了卻了多年的心頭大願,待江都王成事,你我可撈個國師噹噹,好生將此功法參習一番。”
“話雖如此,我到底還是想憑此功法殺回西秦,復我魔宗天下。”
“果然精妙非常,你看這節,至人至人戢玄機於未……什麼呢?若能尋個法子復原就好了。”
二魔參習了片刻,不得要領,正惋惜之時,忽然火場裡傳出靡啞之聲——
“……至人戢玄機於未兆,藏冥運於即化,總六合以鏡心,一去來以成體。”
不為其他,正是訣第七層後半部分。聽到這聲音,徐廉與杜梟一凜,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慌之色,立時武器上手,嚴陣以待。
卻見火場之中,燃燒的帳篷碎作灰燼,周圍本是焰焚三尺,卻在走出來的人影靠近時,火苗如逆風而折,不敢進犯半分。
而火中走出來的人,烈酒淋頭,紅衣狂態,昔日霸主,碧眼蒼梟,將半甕殘酒摔至二魔面前,酒甕碎裂,二魔悚然望去,便見火焰中那素來隨和的面容,早已是兇戾如妖——
“……老虎不發威,當你爸爸咬死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