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之交友圈,他入江湖時衛將離還在師門裡扎馬步,後來輪到她入世後,也沒聽說過白雪川有什麼特別交心的朋友,只知大多是各種名聲不顯的怪和尚,此外三教九流皆有。
“這一去需些日子,我那‘藥’你服得久了,會有幾分淺癮,你可忍得住?”
衛將離簡直想捂臉,她只知道魔血克妖毒,真沒想過後來有上癮這麼一說,忍得住是忍得住,但忍了之後她就會跟姨媽造訪一樣越來越沒精神,而且性情還會變得暴躁,除非餘毒徹底清光,她這種副作用還是會一直持續。
閒飲反應稍稍遲鈍了一點,也明白過來了,哦了一聲,拉起殷磊,轉得硬生生道:“殷姑娘,你看今天十五呢,月色那麼美,我們去看雪看月亮吧。”
什麼雪什麼月亮!剛剛才下雨呢!看你妹!
殷磊還是很敏感的,被拖到門口時死死扒住門框道:“為什麼要回避,他們想幹什麼!”
“療傷療傷,人多氣濁影響效果。”
“我不信!又不是生孩子,什麼療傷看都看不得?”
“你年紀小別看了,真的……”
“我都二十八了,還有什麼看不得的!你放開我!”
“殷姑娘你都二十八啦!我今年二十三,你看我們兩個年齡那麼登對,你跟我私奔吧!”
哪兒登對啊!!!
聽見殷磊的聲音遠去,衛將離知道他那一身女裝打扮怕丟人,不敢鬧得動靜太大,心裡便翻了個白眼,轉頭一看,她師兄已經靠在桌子上解起了腕帶。
生人在的時候和獨處的時候,白雪川的氣質是不一樣的,人前像個慈悲為懷的隱士,人後就頗見他那種發自骨子裡的邪性。
衛將離看了一眼這段時間為了給她驅毒弄得滿手腕的傷,心裡不忍,道:“別在手腕上割了,畢竟是脈門,萬一傷了就難治了。”
白雪川看著她笑:“那阿離想咬哪兒?”
咬哪兒都不合適好麼!
“哪兒也不咬,我還是能忍的……”
“可阿離也想快點恢復,和閒飲兄一道回去報仇,不是嗎?”
“……”
白雪川一向擅窺人心,一句話便點中了衛將離的心結——看著昔日的兄弟四處奔波,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猶勝毒患之痛。
這個氣氛下,白雪川一向是不太給衛將離猶豫的時間的,伸手攬過她的腰,讓她離得近了些,捂住她的眼睛,溫聲道——
“張嘴。”
他的血入口時與常人無異,只在滑過喉嚨後帶著些微的禪香,隨之慢慢地在肺腑中泛起一絲灼燒感,如同被什麼霸道的瘟毒傳染了一般。
得到時理智在抗拒,求不得時慾念又在渴求。
眼睫掃著遮在眼前的指腹,忽然遮掩著視線的手移開,鮮血的源頭離開齒列間,可衛將離的一絲兇性已經被撩起,正要追著咬回去時,一根修長的手指抵住衛將離微張的嘴唇。
白雪川微微偏過頭,前一刻還笑得溫淡的眼中此時如同浸染了濃墨一般幽邃,徐徐問道——
“剛剛那人……是誰?”
……
“說吧,我聽著。”
“……那裝著碧沙羹的荷葉碗,今日一早,是扶鸞宮的宮女從玄覺殿裡還回來的。”
慧妃讓皇帝帶去的碧沙羹,用的玉碗是荷葉碗,雖說取材並非珍貴,但卻是她親手設計,獨她那裡有……分明昨夜讓皇帝帶走了,今天卻從玄覺殿拿出來,能說明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這些年,我不怕江妃之兄打壓我家人,也不怕太后拿我錯處,卻獨怕他為其他婦人瞞我,獨怕……獨怕他此後的知心人,不是我。”
“娘娘已有了小皇子和小公主,滿宮的人誰不羨慕您,何必為了個西秦女苦了自己?”
慧妃輕舒了一口氣,眼中露出執拗之色,道:“碧蘿,你是從閨中時便跟著我的,知道我這戲子生的庶女,要踩著嫡女、踩著左相家的兒子,蠅營狗苟地走到這一步該有多難……如今我有孩子了,我就更不能輸,輸了就什麼都沒了。”
碧蘿應聲稱是,她從小跟著慧妃,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一個誰都能欺凌的庶女名滿京華,再從民間走上天子枕畔,接下來就有可能以她一雙纖纖素手站上帝國的巔峰……這放在十年前,她想都不敢想,是以她對慧妃的手段有著近乎狂熱的崇拜。
“若非江妃作弄,把私會外男的事實歪曲成私會使節,否則這次一個不貞不忠的罪名就足以讓娘娘那西秦婦人徹底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