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樣的金剛杵,杵上有鈴,每搖一下,便教衛將離腦中生痛。
……什麼東西?
耳鳴聲尖銳地傳入,衛將離倒退了兩步,眼前忽地一暗,連衛霜明的驚怒聲都聽不見了。
“……此女所修功法果然有魔道功底,否則怎會對鎮魔音如此反應。寶音王放心,近身纏鬥本非我們這一脈所長,只以陣法度了她便是”
寶音王一脫身,便退至人後,按住手指殘缺部,啞聲道:“不要大意,她雖一時五感俱失,但畢竟還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你們能困天她一時,待她習慣了陣中關竅,一刻之內便會脫困而出,她心魔已起,我們日後再設法讓她制衡白雪川……早些撤離吧。”
“也好。”
衛霜明在與幾個烏衣僧纏鬥間,只覺得衛將離那處險象環生,不斷有金剛杵飛射而來,視聽被奪,她能躲過全靠本能。
衛霜明聽人說過,這數十個烏衣僧是密宗首座摩延提直系,以梵剎鎮魔曲成名,一旦被困入其中,便是頂天的高手,也會瞬間五感俱失,再掩以伏魔杵,乃是西秦最強的殺陣之一。當年對未入魔的白雪川,便是拿此陣制服的。
他是西秦太子,武學成就上自是不如這些人的,但人若發起狠來,什麼都做得出來。
就在一當中一枚金剛杵險些擦過衛將離的脖頸時,烏壓壓的天空上猛然炸出一朵赤色煙火。
隨後,五里外的山林裡,烏鴉頂著大雨驚慌奔走,連綿的火把自那處亮起。
“不好!是先前那些跟著我們的東楚人……”
江湖勢力到底是規模小,必須要在暗處行動,而四周聚攏來的火把看數量足有上千,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想現在就和東楚的朝廷正面交鋒。
為首的烏衣僧神色不定了一陣,轉身道:“此妖女命不該絕,先保護寶音王離開。”
四周那惑人的鈴聲便散去,數十個烏衣僧正要隨著離開時,最末尾處傳出一聲慘叫。
“打完就想走?我面前可從來沒有這個規矩!”
“妖女!”
衛將離何許狠人,見血便狂,抓住最末尾的一個烏衣僧,發力一撕,瞬間血雨落下……
“我讓你們走了嗎?!沒!完!呢!”
……
楚三刀正率領著一千兩百親軍搜山,之前人多眼雜,現在呼延翎出關,那些熙熙攘攘的江湖人散去,隱藏在其中的那些西秦人便好找多了。
只是雨太大,搜尋密宗僧人的行跡困難許多,直到遠處那一蓬煙火炸開。
——是誰這麼不惜暴露位置?
楚三刀沒有多想,左右他們人數佔優,前去一看便知,只不過……
“陛下,雨大風急,您從未走過這樣的路,何必為了皇后娘娘勉強?”
“我不是為了她,既然查到了西秦太子行蹤,王見王,自然要去會一會。”
一向身嬌肉貴的東楚陛下有多難伺候楚三刀是知道的,平時多走半里路都不願意,此時卻在這泥濘的山道上跟著他們這些軍士一起跋涉。
……也是一樁孽緣。
紅色煙火的位置不遠,待到殷磊一臉狼狽地趕到時,便看見衛將離一個人仃立在那裡。
雨雲裡的閃電照亮她半邊面龐,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還沒對雨幕中的衛將離喊出聲,便覺腳下有異,一退開,竟然發現地上橫陳著一隻血淋淋的人手。
血水像一張網一樣將腳下的泥濘分裂開,源頭的那一些屍體……
全,部,死,無,全,屍。
周圍忽然只剩下落雨聲和雨幕後傳來微啞喘息。
殺戮過後的餘韻並不悠閒,平白顯出三分難言的悲涼。
殷磊總覺得雨大得快要把衛將離壓倒時,她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從一地屍體裡走過來。
殷磊本以為她會向他怒斥一些命運的不公,或是展露出幾分屬於女人的脆弱,她卻又調出以往那種任你如何風動雲變,都無所謂的表情——
“有吃的嗎?我餓了。”
她說。
——衛將離還是衛將離,絕不會被打敗的衛將離。
……
十月初一,朝中的氣氛越來越奇怪。
彷彿是一個人望著他人手機的紅蘋果,千方百計地買到手裡後翻過來一看,那蘋果後面都是蟲蛀,卻又因為花了高價而不得不苦著臉嚥下一般。
殷焱抹黑殷磊執政形象的手段毫無意義是湊效的,他將這些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