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受警方影響一直認定兇手是王薈萃、洛小虎,對其他的人和事直接忽略。兇手殺人不可能不留下他存在的痕跡,我們發現不了,那是因為兇手善於偽裝,與人擦肩而過也不會引起注意。我讓他們回憶的重點集中在案發前後出現在賓館的陌生面孔,外地口音的人。希望能有新發現。莫律師,打傷你的人抓住了沒有?你說的華龍呢?”
“華龍就在外邊,見來了很多警察不敢進賓館。人還沒去抓,本地的警察我信不過,沒通知他們抓人,已經知道對方是拘留所的獄警。”
“知道你被人救出來後,他可能跑了。”柳下溪突然站住,這家賓館格局老舊,每一層斜對著樓梯口也就是走廊的一頭有臨時搭建的服務室。他們走到了死者生前住過的那層樓,服務人員不在,門開著。柳下溪推門進去,裡面的空間不算大,牆上掛著各個房間的鑰匙,長長的桌子上整齊地擱著一排排熱水瓶,桌子上有內線電話,桌下的抽屜鎖著。服務室的角落裡豎著推拉門的木櫃,裡面擱著一些洗衛用品。
“白天一般沒人在。”跟在柳下溪身後的賓館經理道。
“三月十三日的晚上誰在這裡值班?”柳下溪問。
“已經辭工了。她叫陳華,在這裡工作了八個月,這裡死人之後,警察找她問了幾次話,後來,她說,她不想做了。”賓館經理擦著額頭的冷汗道:“她不是本市人,辭工之後去了哪裡我們也不清楚。”
“她的檔案是哪一份?”柳下溪問。
賓館經理走到張建綱面前,接過他手上的資料翻出其中一份遞給柳下溪。柳下溪認真地看了看,陳華,女,二十五歲……入職相片上的她,滿臉笑容,長著一張圓臉,眼睛狹長,鼻樑較高,嘴唇厚,留著齊眼的劉海,長髮,山西漠縣人……“張建綱,你把邢隊長找來。”柳下溪吩咐道。
不一會兒邢隊長上來了。先對著柳下溪搖了一下頭,表示沒從服務員的口供中找出有用的線索。柳下溪也沒多問把陳華的檔案遞給他:“陳華是這層樓的夜間值班服務員,已經辭工,目前行蹤不明。”
“我派人去找她。”邢隊長看著賓館經理,問:“工作人員中,有誰跟她的關係比較密切?她在這裡工作時住在哪裡?”
“我們這兒有員工宿舍,我去找曾經跟她同宿舍的人過來。”賓館經理連忙道:“這裡死了人之後,辭工的人不少。剩下的人中誰跟她的關係好,我也不清楚。”
不一會兒,賓館經理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上來。這個女服務員在賓館服務了五年,她是服務員的領班姓賀,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天的事,她道:“我記得陳華那天來了例事,肚子痛,過了一點就回宿舍了。”
“有人代替她值班嗎?”邢隊長問。
“沒有,樓上樓下當班的小佳和小玲答應替她看著,晚上客人有需要,在本層找不到服務員會去其他樓層找值班的人。她們之間偶爾相互替班,這事她們跟我說過。”
“你帶我去找她們過來。”邢隊長道。
賀領班苦笑:“她們也辭工了。”
“你跟陳華住在同一間宿舍嗎?”柳下溪問。
賀領班搖頭:“我住在自己家裡,跟陳華她們同宿舍的只有小蘭還在,警察正在問她話。小玲跟小佳跟她一個宿舍,小玲是本市人,只有值夜班時還會住進宿舍裡。”
“你知道小玲的住址嗎?”邢隊長問。
賀領班點頭。邢隊長讓下屬跟著她去請人。賀領班臨走時被柳下溪叫住,問她:“服務員排班值夜守哪一層,有沒有固定的規律?”
“有。誰負責值夜班,留在哪一層,大家月頭就知道了。”
柳下溪站在樓梯口看著賀領班離去,他不動,圍著他的人都沒動,大家都看著他。柳下溪突然笑了一下,看他的人都一怔。隨即,柳下溪的目光落到服務室旁邊的牆上,那裡是消防裝置,玻璃窗後擱著幾個手提式滅火器。邢隊長眼睛一亮也笑了,過去看了看道:“二氧化碳滅火器。經理,這些滅火器在案發後換過了沒有?”
賓館經理一怔,臉孔微紅,搖頭道:“沒有。”
“開啟看看。”邢隊長道。
賓館經理走進服務室,剛準備從牆上取鑰匙被邢隊長制止:“等一等。上面可能有兇手的指紋。”
柳下溪讚賞地點頭,這位邢隊長很細心。他走到消防壁前,戴上手套,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鑰匙圈,上面有一根略為彎曲的長針,對準鎖孔,旋轉了數下鎖開了。消防壁裡有三種不同規格的罐裝滅火器,柳下溪提出最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