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郭小明就是潤華閣珠寶行搶劫的嫌疑人。”
柳下溪回過頭,臉上帶著笑容,輕聲道:“劉所長,你說得沒錯。客廳與臥室的窗臺上都積滿了灰塵,應該沒人不留痕跡地從窗戶進屋嫁禍給郭小明。”他拍了拍白手套上沾著的灰塵,點頭道:“的確找不到有人栽贓的證據。今晚先搜查到這裡,劉所長,你先回家吧。辛苦你了。”
“柳處長還要繼續搜查嗎?”
“嗯,我打算在附近轉悠一下。”柳下溪溫和地看著他。
“我晚上也沒別的事,給你們帶路吧。”劉副所長推了推眼鏡,理所當然地道。
“多謝。”
“您太客氣了。”
樓道里沒燈,很黑。柳下溪拿著手電筒掃了一下樓梯,上面的積塵上印有不少腳印。樓上的房門緊閉著,手指擦了一下門框,白手套髒了……樓上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住。推了一下門,鎖著。鄒清荷與劉副所長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柳下溪轉了一圈回到郭小明的房門口,靜靜地看著郭小明家對面的房門,手電筒照過去,慢慢地嘴唇彎成一個弧度。他走到門前推了一下,門也是鎖著。“劉所長,你們進過這間房嗎?”
劉副所長立即搖頭,一板一眼道:“沒有,屋主不在,我們雖然有搜查令,在沒得到屋主同意之前不方便闖入。”
柳下溪看了看他,眼角抽搐了一下,笑道:“已經申請了搜查令?那好,如果門被踢壞了,你打一份報告上去請款賠給屋主一扇門吧。”話一落音,抬起一腳,對準門鎖的位置用力一踢,房門立即踹開了。
劉副所長愕然地看著他。
鄒清荷一邊聳肩一邊撇嘴,就算有搜查令弄壞屋主的門鎖也得賠錢,如果在這間屋子裡沒有發現新線索,這錢得由他來墊付。唉,柳大哥辦案越來越粗暴了。
柳下溪在門口摸到電燈的開關,室內立即亮了。這邊是兩房一廳的格局,客廳的窗戶正對著衚衕。客廳裡沒擺放傢俱,地上鋪著一些報紙,上面堆放兩床棉被,還有一隻用來裝菜的瓷盤裡裝滿了菸蒂,用空的煙箱紙皮裝著泡麵的包裝紙與喝剩的飲料瓶,兩間臥室裡有木板支成的簡易床。柳下溪走進靠右手的臥室,開啟燈發現床上的棉被還攤開著,骯髒的被套上沾有汙黑髮黃的印跡,屋裡的牆角處排了一長條的啤酒瓶。柳下溪走到床邊,看著這些印跡,默然無語。
“這,好象是血跡。”劉副所長走在他身邊,小聲地說。
“打電話叫人來取證。”柳下溪吩咐道。
劉副所長遲疑了一下,是叫派出所的民警還是叫總局的刑警?柳處長沒進一步指示,有點難辦……但他還是應了一聲:“好。”他決定了,打電話給徐隊長。
“柳大哥,你過來看看這裡。”留在客廳的鄒清荷喚道。屋裡有一股怪味兒,很難聞,鄒清荷捏著鼻子,走到窗戶旁邊,吃驚地發覺窗戶留有一條縫隙,推開窗戶新鮮空氣湧進來,他滿意地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先看到左邊有一株大樹,噫?樹上好象有什麼東西在閃……再仔細看,什麼也沒見到。他的目光落在窗臺上,發覺這兒有許多腳印,顯然有人從窗臺這邊進入房間。
柳下溪走到他身邊,看著這些重疊的腳印,露出古怪的笑容:“有意思。”
“栽贓的人是不是從這裡上來的?”
“呵呵,我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
“哦?”鄒清荷帶著疑惑地看著柳下溪的笑臉,沒有多問。
柳下溪帶著笑,手電筒照在窗戶外那棵邊枝繁葉茂的大樹上。他的視力太好,居然看到某根樹椏上掛著閃閃發光的東西。把手電筒遞給鄒清荷,躍上窗臺,身手靈活地攀上樹枝,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鑲滿細碎小鑽石的手鍊,上面還有掛著一個漂亮的葫蘆形金制的小牌子,正背兩面分別刻著“永結同心”四個字。
“這肯定是潤華閣的失物!”劉副所長激動得聲音發顫,回頭看了看室內,擊著掌道:“沒經過屋主同意偷偷住在這裡的那些人肯定就是郭小明的搶劫同夥!”
柳下溪聳聳肩,把手鍊裝進小膠袋裡。挑挑眉毛,對著劉副所長笑道:“沒足夠的證據還不能肯定。”
劉副所長一怔,被柳下溪的話給嗆住了,臉上掛著難堪的笑容。
“清荷,你跟劉所長去檢視其他的房間。”
“好。”
“您請。我只是私家偵探,破門而入的事還是由您這位正牌的警察來得合法。”鄒清荷客氣地對劉副所長伸出了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