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繼續往前走。
張建綱不懂他的意思,只好一路跟著。
他們經過第三隊的辦公室,裡面有怒吼聲傳出來:“媽的,姓柳的真不是東西,老子在外邊累死累活,他坐辦公室的泡著茶,慢悠悠地隨口一張:‘老徐,證據不齊全不能送檢察院。’。得,大家又得重新收集證據。”
“噓,徐隊,聲音小一點,被人聽到就麻煩了。”
“老子怕他個屌。”
柳下溪腳步停頓了一下,搖頭,繼續往前走。處長出差了,刑偵處的事務暫時交由他全權處理。三隊的副隊長老徐最近跟進一樁搶劫案,昨天下午把整理好的檔案送到他這邊審察,要求把嫌疑人遞交檢察院。柳下溪認真看過檔案認為老徐的證據沒說服力,要求他重新搜查有力證據,老徐當場發脾氣,拍桌打椅罵他是官僚。
進了他的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車鑰匙,打算再過幾分鐘下班之後開車接鄒清荷吃飯。見張建綱也跟著他進辦公室,坐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他,紅著臉道:“柳處長,我想請你吃中飯。”
柳下溪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打消他想當刑警的念頭。柳下溪常出入練靶室,跟他很熟知道他為人本本份份,工作也算認真負責。老實說他那份工作的確很無聊,適合養老……
正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道:“柳處長,會客室有人找你。”
張建綱垂著頭,沮喪地抓著椅子的把手。柳下溪心一軟,只好道:“你跟著來吧。”
張建綱大喜,立即精神起來,“我去開車,在門口等你。”
“劉記者?”柳下溪進了會客室,驚訝地看著來人。
“柳下溪。”記者劉名方站起來,熱情地握住柳下溪的手,埋怨道:“找你真不容易。”
柳下溪聳聳肩,猜不透對方的來意。
“一起吃飯。”劉名方提議。想他的臉色很不好,樣子憔悴,顯然有事要跟他談,而且不方便在局裡談。
“好的。”今天吹什麼風,人人爭著請他吃飯。
柳下溪接了鄒清荷,四個人進了一間餐館的包房。
鄒清荷見到劉名方、張建綱兩人,很意外,私下問柳下溪怎麼一回事。
柳下溪笑道:“晚上再告訴你。”
“柳下溪,我給你送書來了。領了稿費特意來北京請你吃飯。”劉名方也不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送書?”柳下溪跟鄒清荷莫名其妙。
劉名方從挎包裡拿出兩本包裝好的書放在柳、鄒兩人面前。“以你為藍本的推理小說《男人的智慧》出書了。”
“啊。”鄒清荷立即去撕書的外包裝。“回家再看。”柳下溪按住清荷的手,認真地看著劉名方道:“恭喜你。你找我不是單單送書這麼簡單吧。”
劉名方苦笑了一下,取下眼鏡,嘆了一口氣:“給你送書只是藉口,有件事請你幫忙。”
“什麼事?”
劉名方拿出一份山西省安雅市的法制報擱在柳下溪面前。
ˇ傾斜的天平…02ˇ
柳下溪仔細看了一下,法制報上有一整版報道著一樁賣兇殺人的案件,標題是“警方智破高智慧犯罪”。報紙的日期是五個月前的事,講敘了一樁令人髮指的謀殺事件:九八年三月六日一位港商在安石市(虛構)被合作商人的妻子王薈萃賣兇謀殺在賓館裡。她帶上殺手去死者居住的賓館,進去後她用枕頭矇住老闆的頭,殺人兇手用刀刺中了死者的心臟,一刀斃命。殺完後她把手放在門上伸頭出去看走廊上有人沒,然後逃離現場。兇手是一個無業青年也就是所謂的小混混。指控的證據是這個小混混在案發的第二天送了一件皮衣去幹洗店清洗,上面有血跡。報紙主要讚揚了警方破案神速,兇手的殘忍。報道是以人性的角度出發,熱情洋溢地頌揚執法部門的精明能幹,用詞精闢地譴責賣兇者與殺人者的無恥與殘忍。不過有關案件的部分報道得較為模糊,沒提到人證與兇器。
柳下溪把報紙遞給鄒清荷,放下手裡的茶杯,問劉名方:“你手上有詳細的資料嗎?”
劉名方嘆了一口氣,從包裡拿出一份手寫材料。
柳下溪翻閱了一下,吃驚地抬起頭看著劉名方:“這怎麼可能?”
劉名方苦笑,端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搖頭道:“十天前法庭審判了,兇手的罪名成立,一個死緩,兇手一個死刑。”
鄒清荷從柳下溪手裡拿走材料,翻看了一下道:“兇手都沒認罪,怎麼可以判刑呢?”
“沒有幾個